但喜色還未翻出,一道比他身量優越的陰影覆下時,便讓他的笑意驟然僵住。
傅硯澤的臉色明顯難看。
他還試圖將視線探進套房內,意圖一睹究竟,但視覺卻被樓宴京的寬肩身形,不著痕跡地阻擋了個徹底。
傅硯澤帶著怒氣收回視線。
他眉梢緊蹙:“樓宴京?怎麼是你?你為什麼會在黎枝的房間裡?”
樓宴京嗓音極低地淡嗤了一聲。
他姿態慵懶地倚著門框,意態驕狂,像是聽了句笑話:“不然?”
這口吻足夠狂妄又理直氣壯。
頗具正房氣質。
樓宴京下斂著眼皮睨向傅硯澤,似若在看一條不懂事的狗:“倒是傅少——”
他浴袍亂敞,額發仍濕。
羈傲散漫地昂起首時,炫耀著自己那滿頸紅印:“深更半夜來我房間找我太太,該不會是想當第三者吧?”
傅硯澤顯然未料會是這種情形。
京都最有權貴的男人,亂敞著浴袍,濕著發,從他惦記的女孩的房間裡走出來。
他明顯是剛在裡麵洗過澡。
滿頸的紅印,根本無需多言,便足以向他暗示他們方才的歡愛。
霎時間。
傅硯澤隻覺得心中像是被千萬隻螞蟻啃噬,那種以前根本不可能體驗的滋味,夾雜著嫉妒、惱恨、不甘……
在心底沒有限度地蔓延。
他盯著樓宴京:“裡麵不是黎枝!”
他還抱有著一絲希望。
他還是覺得,黎枝不會那樣無情,輕易拋棄他們青梅竹馬的情意。
但就在這時。
房間裡一道化成水似的嬌軟糯音,淺淺從裡麵傳出來:“老公~”
傅硯澤的瞳仁驟然縮了下。
他跟黎枝太熟悉了,熟悉到哪怕她可以夾著嗓子撒嬌,他都瞬間分辨出,裡麵並不是他以為的彆的女人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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