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她當年在宜城待產時,簡直難過到不行,她覺得江南菜係真的好難吃,要麼齁甜,要麼就清湯寡水的。
最開始找的那個月嫂,給她燉豬蹄湯,還一粒鹽都不放,氣得她在家哭,祁鶴卿當晚回來就把那位月嫂辭了。
聽鬱蘭瓷這麼說。
黎枝甚至感覺自己找到了知音。
她每次嘗江南菜也覺得要麼好甜,要麼好淡!去中央舞蹈學院讀書後,她才感覺自己的舌頭得到了解放。
鬱蘭瓷笑:“看嘛,所以咱倆才是親生母女,你爸更不喜歡吃甜的東西,他甚至覺得這個叉燒都太甜了。”
車內響起母女倆的歡笑聲。
黎枝拉著樓宴京陪她坐車,原本是覺得更有安全感,卻沒想到他成了背景板。
但又或許是因為有樓宴京在。
黎枝的心情很放鬆,逐漸打開話匣子,也跟鬱蘭瓷多聊了很多。
越聊越發現她們有許多共同愛好。
作為當年港圈名媛中的社交悍匪,鬱蘭瓷也挺愛玩,台球冰壺高爾夫,德撲麻將卡丁車,全是數一數二的水平。
樓宴京聽著都忍不住輕嘖一聲:“我算是明白她到底跟誰學那麼野了,高中那會兒穿著淑女校服裙,頭盔一戴就像個小悍匪,明明沒膽兒還偏要跟我飆機車。”
連傅硯澤當年都說過好幾遍。
真不明白江家那樣中規中矩的環境,怎麼養得黎枝骨子裡那麼張揚。
表麵高貴小天鵝。
實則一張小尖嘴咬人凶得要命。
鬱蘭瓷朝黎枝眨眼:“以後有時間,我們打一場台球,你爸都打不過我。”
母女倆又有了新的約定。
背著祁鶴卿將心拉得更近了些。
豪華車隊從機場駛回陽關東街,膽大包天的港媒扛著攝像機追了一路,隔著防窺玻璃愣是沒拍到半點素材,最後還被祁家派人攔住,直接帶著律師過去封口。
鬱蘭瓷超級討厭港媒。
她年輕時就總被港媒亂寫,尤其從鬱家宣布將要把她嫁去京都後,那港媒記者就天天逮著她薅,損得要命。
又是鬱家賣女,又是慘被交易。
大婚那天。
祁鶴卿淩晨來鬱家接親,隨後乘私人飛機將鬱蘭瓷帶回京都,這才仍舊能趕在頭婚必是中午的吉時完成儀式。
當時港媒給她起的標題是——
港圈小孔雀出逃動物園,連夜襲京。
鬱蘭瓷才不願意聽他們亂寫。
以前損自己也就罷了,現在好不容易將女兒找回來,她才不要聽這幫人又編排她。
雖然早晚逃不過。
畢竟港媒向來膽大包天,嘴又難封。
但至少也要晚些再說。
能封一時是一時。
彆她閨女本就還沒接受他們,就被港媒這群神經病給徹底嚇跑了。
路上氛圍在黎枝意料之外的輕鬆。
鬱蘭瓷不愧為當年的港圈名媛之首,社交悍匪這稱號也該她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