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鏈耳墜手鏈玉鐲應有儘有。
其中最特彆的,是被放在第一個格子裡的金鑲玉小鎖,背麵刻著“妤”字。
黎枝點著格子數了下。
這裡麵恰好一共存放著二十四件首飾,大概一年為她攢下一件的。
像是……媽媽為她準備的嫁妝。
不是因為知道她今天要回家而臨時準備的,而是過去的每一年,都在籌備這一天。
黎枝忽然有些眼眶濕熱。
看見這滿箱首飾,按照排列順序,甚至都能看到尺寸逐年變大……
從最初那件給嬰兒準備的金鑲玉鎖。
到後來的童鐲。
再到稍大一些時,少女可能會喜歡的蝴蝶、天鵝之類元素的項鏈手鏈。
擺在最後的幾樣便是鳳釵鳳冠。
媽媽似乎每年都在為她準備禮物,依著她的年齡,猜著她的喜好。
她的每一歲,都包含著媽媽的期待。
一歲一禮,一寸歡喜。
鬱蘭瓷不知道她到底什麼時候能被找回來,但每年都期待著她被找回來,所以為她準備的禮物從來都沒有落下。
直到現在。
成年人已經不需要那枚應該出現在嬰幼兒時期的保平安金鑲玉小鎖。
二十四歲的她也已經戴不下童鐲。
甚至連做嫁妝用的鳳釵鳳冠金件都來得遲了一些。
可這一切,卻又好像從未缺席。
祁家的每個人都從各種細節讓她慢慢感受到,她是被重視的,是被期待的,無論她究竟會長成什麼樣子。
黎枝抬手悄悄抹了下眼淚。
樓宴京低眸,看見她眼尾沁的淚珠,但沒說破,他知道這驕傲小天鵝才不願意被彆人看見她正在偷偷哭鼻子。
他狀若轉移注意力看向彆處。
似是打量房間裝橫。
就在這時,敲門聲響起。
“篤篤篤——”
黎枝連忙又抹了下眼淚,用指尖碰了碰眼睫,戳掉沾在上麵的淚珠。
隨即循著敲門聲回眸。
便見祁逾白拎著一隻禮品袋,站在她的臥室外,沒得允許,就在外麵等著。
黎枝眼睫輕眨:“大哥?”
她將荔枝似的眼眸睜得很圓,清淩淩的模樣,生怕被發現哭過:“開飯了嗎?”
“還沒有。”祁逾白溫聲道。
他似乎換了身衣服,脫掉稍顯清冷矜貴的西裝,一身溫潤的白色緞麵襯衣,讓他看起來像是似水如玉的貴公子。
祁逾白手腕略抬:“見你在飛機上喜歡那隻愛馬仕的包,又忘了拿,就讓空姐包裝了下。我方便進來嗎?”
黎枝微怔,隨後點了下頭。
她幾乎都快忘了那隻愛馬仕的事,當時放回去也隻是因為覺得隨便拿東西不合適,卻沒想到大哥給她帶了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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