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紅雪很是自然的坐到了李載身旁。
“禁軍統領的更換,其實說白了就是一道聖旨的事兒,蕭靈兒不輕易下這道聖旨,隻是迫於李家在朝堂上給她的壓力,當然,她也可以一意孤行,什麼都不管不顧,可那就意味著和李家的徹底宣戰。”
姬紅雪自幼跟在父親身邊,關於這些門道,她自然是清楚的。
“我明白,不到必要的時候,誰也不會撕破臉,如果她真的要除掉二弟,那你會怎麼做?”
姬紅雪端起茶盞,帶著幾分試探的語氣。
李載笑了笑。
“娘子就彆試探了,世人皆說我李家權傾朝野,是不折不扣的大奸臣,但我不這麼認為,我李家幾代人不也是拚上性命在守護大梁江山嗎?若是陛下不給我活路,那我隻能想儘一切辦法活下去!”
這一瞬間,李載眼裡鋒芒畢露。
姬紅雪也是暗暗心驚。
她知道,從自己嫁給李載開始,姬家就沒有退路了,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父親做這個決定開始,怕是也沒有把什麼皇族天威放在眼裡。
隻見姬紅雪立刻起身。
“今日我回趟姬家,算算時間,弟弟靈楓參加完我們的大婚便踏上歸程,此刻怕是已經快到青州,我會讓姬家的人準備好一切,倘若……”
李載一把抓住了姬紅雪的手。
雖然心裡很開心,但還沒有到那個地步。
“雪兒,我知道在姬家你弟弟會聽你的話,嶽父此生怕是不會做出什麼有違臣道的事情,所以娶了你,咱們兩家在大梁幾乎是無堅不摧,可二弟這件事兒,沒你想的那麼嚴重。”
姬紅雪繼續說道:
“說是有刺客傷了陛下,可這個刺客怕是早就死無對證,二弟負責宮中防衛,必定罪責難逃,夫君難道要舍棄禁軍的統領之位?”
李載依舊一副沒當回事兒的模樣,“雪兒以為,掌控禁軍隻是一個統領之位就能做到嗎?難道坐上皇位就是皇帝了?”
姬紅雪若有所思,“我當然明白你的意思,可若是蕭靈兒將禁軍統領換成自己的人,她一樣可以黨同伐異,到時候必定免不了一場腥風血雨……”
李載擺了擺手,“雪兒放心,我心裡有數……”
……
京都大學士府,杜元盛一把將麵前桌案踢翻。
“混賬!這當真是李敬忠能教出來的兒子?簡直是無恥之徒!”
他剛得知李載給他造的那些謠,表情比吃了蒼蠅還難看。
“家主,要不要屬下派人再散播一些……”
“夠了!沒有意義,這小子比我想的要無恥,關於姬家這邊今日陛下的態度也含糊不清,看來這事兒沒有意義了,宮裡那邊有消息了嗎?”
“回家主,太後那邊始終沒有回應,咱們要不要再去拜見一下?”
“哼!虞妙依想要置身事外,做夢!傳信進宮,今日他父王在礦上險些摔落山崖,差點殞命。”
杜元盛眯起雙眼,心裡有些煩躁,可很快又化作從容。
因為隻要還有太後這張牌在手中,他便隨時可以扭轉局麵。
當年先帝駕崩,給過太後執掌後宮之權,執掌鳳印,若是皇帝年幼,她便有監國和廢立的權力。
他要的,便是虞妙依能徹底表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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