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臉色蒼白,端著酒杯輕輕抿上一口。
“李姑娘還要盯著我多久?今日不是你弟弟成婚嗎?”
“哼!你真以為我不會殺你?”李沁棠的劍意前所未有的淩冽,眼前這個男人是她想了無數次要親手擊敗的一代劍神。
而今,他宛如一條喪家之犬,落魄的逃到了京都,還死皮賴臉在自己這兒不願離開。
“要是能死在你手裡,未嘗不是一件幸運的事情。”
“什麼時候,你也變得這般令人討厭的模樣了?”
白衣青年輕輕抿下杯中酒,這些年來,他從不飲酒,也不明白當年那位老城主為何總是一副散漫模樣。
可今時今日,重傷之際被人奪走了城主之位,他竟絲毫不覺得憤怒,反而是打心底生出一股由衷的輕鬆。
“李丫頭,我突然覺得,好像一生追求劍道,也沒什麼意思,你這彆院的桃花不錯,你私藏的酒也不錯,多謝!”
李沁棠嘴角抽了抽,自己壓根兒就沒有收留他,這些酒更是這混賬東西自己在院子裡找出來的。
“哼!我就奇怪了,這麼大的洛陽,你怎麼就剛好躲到我的彆院裡了?沈雲流,你是故意的嗎?”
從前在世人眼裡的沈雲流都是一副一本正經的模樣,也就今時今日變得像個出門遊曆的富家公子,神態和舉止都是鬆懈。
他不再有半點拘束,看著房簷上多年前那個小姑娘,一時感慨無限。
“我就是想找個地方好好想想,李姑娘,你放心,我不會給你惹任何麻煩。”
“你在我這兒,本身就是個麻煩。”李沁棠一副不耐煩的模樣,在她看來,沈雲流的存在本來就會帶來很多問題。
“今日酒意正濃,恰好遇到你弟弟成婚,不如我去討杯喜酒喝?”
沈雲流一副毫不客氣的模樣,李沁棠直接拔劍。
“沈雲流,我不殺你,隻是因為我想堂堂正正贏你,你若是得寸進尺,我必斬你首級!”
李沁棠臉色陰沉,事關家人,她絕不讓步,也沒有絲毫妥協。
“哎呀呀,彆這樣,我稍稍用些手段,沒人能知道我是誰,反正你弟弟大婚,你也不能不去,與其你這樣守著我,不如我主動些,跟在你身邊,這樣你能輕鬆不少。”
此話一出,李沁棠竟覺得還有些道理。
但轉念一想,又皺起了眉頭。
“你現在滾出洛陽,我能更輕鬆。”
“我不走,當今天下,沒有比洛陽更安全的地方了。”
“堂堂劍神,你還怕死不成?”李沁棠眼裡閃過一抹輕蔑。
“不怕死也不能自己找死啊,這樣吧,今日我去貴府討杯喜酒,給你弟弟送個機緣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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