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朔一語不發,隻是臉色越發陰沉。
李載繼續說道:“我會讓人挖掉他們的眼睛,拔掉他們的舌頭,然後圈養起來,讓他們用畢生為你犯下的錯贖罪,以此,興許能告慰我那尚未出生便胎死腹中的孩兒。”
言至於此,李載的眼神變得越發陰冷起來。
儘管陳朔在如何極力保持鎮定,但他的內心依然掀起了驚濤駭浪。
“禍不及家人,李文若……”
“哈哈哈!好一句禍不及家人啊!你要不要好好聽聽你再說什麼?”李載不敢在雪兒麵前表露出難受,因為自己難受,她會更難受。
有些恨,埋在心裡,就等著爆發的這一刻。
陳朔突然有些無奈地苦笑起來,“是啊,老奴奉命追殺李相的家人,害得李相的孩子早夭,這也怨不得彆人。”
“你想讓他們活嗎?”
“李相能讓他們活嗎?”陳朔心裡有縱然有千般不敢,此時也明白了李載的意圖。
“拿家人做威脅,太下作,放心,本就隻是為死去的孩兒報仇,不會用你家人的性命威脅你,所以你得死,他們也得死!”
陳朔瞪大了雙眼,“李文若,你瘋了?”
“陳朔,我不覺得那些人能讓你動容,而你護佑陳家這麼多年,他們為你分擔一些罪孽也是應該的,言儘於此,本相沒什麼可說的了,裴術,還等什麼?”
就在此時,黑衣白發的男人手持長刀緩緩走進三清觀,四麵八方有無數黑衣人手持長刀將觀中人團團圍住。
陳朔對此似乎早有預料,隻是他的內心已然亂了。
“放過他們,李文若,一人做事一人當!”
李載搖搖頭笑道:“我知道你實力不弱,但今日裴術帶著縱橫樓高手與蕭姑娘聯手,你說,你能逃走的機會有多少?”
“老奴不會逃,隻要李相答應放過陳家,老奴任憑處置!”
顯然這陳朔心裡也生出了顧慮。
隻是李文若一語不發,隨著裴術出現的那一刻,整個場中最具壓迫感的男人變成了裴術。
這一次相見,就連李載都覺得裴術的氣息變得比從前更加恐怖。
心中暗暗想到,難怪在之前的通信之中裴術敢如此信誓旦旦說就憑他便能收拾陳朔。
隻見白發青年冷冷說道:“陳朔,你也配和主公談條件嗎?你先自廢靈海,興許本侯能幫你向主公求求情。”
陳朔一愣,“主公?原來如此,李相好手段啊,連先帝最忠心的一條狗,都能心甘情願為你賣命,還真是讓人意想不到呢。”
李載眯起雙眼,並未多言。
裴術一步步走到陳朔麵前,二人並未針鋒相對,但裴術的氣場卻是讓人感到無比壓抑。
白發黑瞳,一雙眼眸好似深淵,看不到頭,望不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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