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簡單的思量之後,顧雪棠便做出了決定,“陸先生乃是文道名門之後,吳先生更是修行者大家,雪棠希望二位可為犬子恩師,不知二位可否願意?”
二人當即應下,隨即吳文通便追問了少主的名字。
“顧逢君。”
“好名字,吳某定會竭儘全力,定要在將來讓顧逢君這個名字,響徹天地!”
……
臨安城內,風雪朝夕,春去秋來,轉瞬已是十載。
城中百姓已經習慣了那位溫和有禮的教書先生,他心存大義,開設學堂,為讀不起書的孩子講學。
一開始,還沒有人在意讀書這件事兒,隻是突然有人發現,天宮內時常有貴人出入那座名為“文道雅舍”的小院後,瞬間猜到了裡麵住著的那位李先生身份不凡。
“那李先生果真不是凡人,早年他剛來臨安城的時候便是如今這般模樣,這麼多年過去,依舊這般鶴發童顏的模樣,倒是跟在他身邊那位可愛的小姑娘,如今已出落得仙人之姿。”
“你說若溪丫頭啊,那小姑娘冷冰冰的,還是大白丫頭更可愛,不過奇怪的,如今若溪丫頭都長成若溪姑娘了,為什麼大白丫頭還是小時候模樣啊?”
“瞧你這話說的,人家李先生不還是少年模樣嗎?你看吧,我就說他們不是尋常人。”
街頭巷尾,關於李載一家子的傳聞很多,可最近兩年就漸漸成了其他的版本。
比如今日這位俊秀少年帶著那位出落得如謫仙人一般的少女出門時,就惹來無數人的目光。
“這郎才女貌的模樣,李先生又帶著你的童養媳出門買菜呢?”熟絡的街坊開起了李載的玩笑。
十年相伴,朝夕相處,蕭若溪也漸漸習慣了李載的存在,似乎真應了那句山中不知歲月老。
隻是此山,卻是囚困他們的這方天地。
縱然這些年來李載不斷修行,教書育人來提升自己的境界和心境,也在一點點掌控幻生瞳的力量,可終究無法勘破那最關鍵一步。
名下弟子不多,卻也交出了一兩個學富五車的年輕人,隻是他們學成之後,便各奔東西。
這些年,李載謹記蕭若溪的話,教書,絕不教修行。
所以來到文道雅舍的弟子兩極分化,要麼是什麼都不懂的孩童,那麼就是名動一方的大妖,隱藏身份前來聽書求道。
可無人敢在這個地方撒野,畢竟師承門第就是李載的根基。
正如當初在大梁一樣,也許李載不用刻意去說什麼做什麼,就會有無數人追隨。
那些便是李載父親留下的桃李。
“這些個凡人,一天天滿腦子就想著男歡女愛,本姑娘就這麼像是你養的小媳婦兒?”
對於這樣的話題,蕭若溪也已經見怪不怪,任誰聽一句話聽了千百遍,心境都會有所改變。
有時候,她真就有些恍惚,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否喜歡這樣的生活。
也不知道去追尋那虛無縹緲的道,是否就能比如今這般更快樂。
蕭若溪的修為恢複到了當年的巔峰時刻,甚至還更強。
隻是突然有一天就停下了,並沒有如她所言,邁出那最後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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