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桑的到來,使緊張的空氣得以緩解,但柴桑從皇太極的眼神裡看到了從未有過的堅定。
“他是鐵了心要保護梅玉,但哲哲為何要這麼固執?”柴桑心裡自言自語著,不由想起了自己家裡的漠北公主,不禁搖了搖頭。
“梅姑娘母女已在去貝勒府的路上,一切順利!”柴桑直奔主題。
“兄長,我打聽清楚了,梅姑娘與你並無任何血親關係,您為何要背負背叛名媒正娶的不實之名呢?”哲哲也是直接了當。
“你聽誰說的?這樣的話不許再說。”柴桑正色道。
“為了替那個女人掩飾不貞,值得嗎?誰知道那個梅姑娘是哪來的種?”哲哲嫉恨十足地說。
“你太放肆、太過分了,梅姑娘是難得的根清苗正脫俗人,豈容辱罵。”皇太極瞪著哲哲說。
“才見了她幾次,才與她說了幾句話,竟這樣護著她,難道她是你前世的妻?”哲哲的淚水奪眶而出。
“不僅是前世,或許是好幾世。”皇太極起身望著窗外說。
“兩人在氣頭上莫說氣話,我先在此預儘地主之意後,啟程到貝勒府。”柴桑的話真誠而豁達。
柴桑吩咐客棧掌櫃後便端起剛端來的奶茶喝起來。
就在柴桑講述自己帶領梅姑娘母女逃離沈陽的奇遇時,客棧掌櫃已敲門命人將飯菜端上。可口的飯菜給多爾袞留下了深刻印象,也成為他日後常在此停留的源緣。
皇太極和哲哲因各揣心事,都吃的極少。飯桌上,多爾袞從柴桑那裡聽到了一個傳說,可是這個話題竟未引起皇太極絲毫的興趣,多爾袞有點納悶了。
飯後啟程了,柴桑帶的十幾個護衛人員扮作商人跟在後麵,四人坐在寬大的轎廂內談天說地,柴桑所乘馬拉轎車空身隨後。
天氣很好,藍天白雲映照下的草原寬廣美麗,遠處的牛羊如灑在翠綠長氈上的珍珠。多爾袞不時掀起轎車窗簾往外張望。走了一半路,忽然傳來一陣悠揚的琴聲,琴聲在草原的微風送傳中有一種微顫的絕美。
“《廣陵散》!”一路沉默的皇太極大聲說,然後掀起窗簾四下尋找,卻不見彈琴之人。
“停轎!”多爾袞大喊一聲,轎車停了下來。
馬夫忙將小雲梯搭上,皇太極疾步走下轎梯,其餘三人緊跟其後。
一行人站了良久也不見彈琴之人,空曠的草原上,隻有遠處的白色帳房搖曳溫暖的舞姿,悅耳的琴聲並未間斷。
忽然,在西北方的天空,閃現出金璧輝煌的宮殿和宮殿前撫琴的白衣仙人。皇太極吃驚地說“此處我在夢中去過,此仙我在夢裡見過!我們追過去!”
“這是草原和沙漠上常見的現象,說不清是什麼,很多牧民看到後去追尋,最後都無果而返。趕路要緊!”柴桑拉起皇太極走向轎邊說。
“向西北速行,定會尋有果!”皇太極上轎後命馬夫轉向西北行。
一片綠洲在穿越一片沙漠後顯現,穿行在胡楊林中,便見一片翠竹為牆的房舍橫在眼前,悠揚的琴聲從雅致的竹院傳出。
四人複下轎輕叩竹門。
“琴為知己者彈,門為慕曲者開。寒舍隻能容下一人,請三位在門口稍等。”一個磁力與穿透力共振的男子的聲音緩緩傳來,三人會心一笑,把皇太極推到了門前,竹門緩緩打開,皇太極進去後門便自動關上。
看著院內映日荷花盛放荷塘的聖境,欣賞著梅蘭竹菊相映成趣的殊景,皇太極神清氣爽,心靜如水。
沿著葡萄架下的小道走了幾步,房舍的門簾便輕輕向兩邊分開。在檀香之煙嫋嫋穿行在茶香的房舍內,一位俊朗的白衣仙人正在撫琴頷首。
“我不是在做夢吧?這情景我在夢中無數次見到,看來,我與仙尊緣份不淺。”
“伶倫恭迎太子殿下!”白衣仙人走出琴座,向皇太極躬身施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