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爾袞帶來的消息,將努爾哈赤和皇太極的對話打斷。
努爾哈赤細問一番後,命皇太極帶十幾個侍衛留下送東哥,自己帶了多爾袞及精銳部隊忙回赫圖阿拉。
當努爾哈赤趕到時,林丹汗卻不戰而撤,赫圖阿拉城虛驚一場。
“這林丹汗真是個孬種,口口聲聲稱自己是成吉思汗的英武後裔,卻在關鍵時刻總給成吉思汗丟臉。此次想趁虛而入,不料父汗英明決斷立返迎戰,這慫竟被父汗的威力嚇跑了。”多爾袞吃著額娘做的飯,眉飛色舞、得意洋洋地說。
阿巴亥為多爾袞、多鐸夾著菜,笑著不發一言。阿巴亥是個太精明的女人,她從努爾哈赤緊鎖的眉頭裡,看到的不僅僅是對東哥離世的傷感,還有對林丹汗不戰而逃的疑慮。
努爾哈赤始終慢騰騰嚼著飯一言不發,對多爾袞的話似乎沒聽到。
“彆說話,快點吃完飯和多鐸去書房溫習功課,彆吵你父汗!”阿巴亥低聲說。
“讓他慢慢吃、慢慢說,彆阻斷了老天讓我享受片刻天倫之樂的恩賜。”努爾哈赤以無比慈愛的目光望著多爾袞說。
阿巴亥從努爾哈赤的眼神和言語中看到了一種深深的舔犢之情,心中滿是幸福。她感到此行多爾袞已深深打入了努爾哈赤的眼裡。
多爾袞卻從父汗的話語和眼神中看到了來自父汗心靈深處的傷痛,他知道父汗在為東哥一生難享天倫之樂的孤寂而難過。
“你倆不去書房了,陪父汗到校場走走吧!”努爾哈赤下了炕,看著炕桌上被父子仨幾乎一掃而光的碗碟說。
多爾袞趕緊取來父親的長皮袍,多鐸欲幫著額娘收拾碗筷。
“快隨父汗去校場!額娘喚下人來收便是!”
“額娘彆太勞累,乘這會兒小憩一下。”多爾袞邊給父親披外套邊望著母親說。
“彆操心額娘,額娘又不是小孩子。”
望著父子仨走出門的背影,阿巴亥會心地笑了……。
努爾哈赤帶著兩個愛子在校場走過,正在訓練的將士們雄赳赳的精氣神催開了努爾哈赤欣慰的笑容。
努爾哈赤帶二人來到常教他們習武的地方說“女真以騎射走天下,馬背上的箭法是根基。今天就讓父親看看你們的騎射功夫吧!”
多爾袞、多鐸馬上穿起封存在校場的他們的騎馬服,早有人跑過來磕頭請安,並吩咐將兩人的戰馬拉出馬廄。
正當努爾哈赤檢驗二子騎射之功時,皇太極帶著十幾個侍衛從科爾沁賢聚鎮趕來,路過校場看到父汗忙下馬請安。這時聞訊而來的文臣武將也都層層簇擁了過來。
“眾卿散了吧!我與皇太極貝勒有要事回去商量,兩位阿哥也該下馬回書房寫字了!”努爾哈赤說完便拉了皇太極往回走,溫和的話語在眾人的恭送中回蕩在校場的上空。
“父汗還是最偏心他,隻有他不在的時候,我們才顯得重要。”多鐸向遠處連射幾箭對多爾袞說。
“八哥確實與眾不同,是父汗所有兒子中最優秀的,你若跟他出去一趟就知道他的才乾和人脈了。”多爾袞真誠地說。
“還不是因為他是大金國汗王的貝勒,他人脈的背後還不是父汗這個靠山!”
“我不這樣認為,等你以後了解他更多時我們再談這個話題。”
望著文臣武將恭送父汗與皇太極的身體方向和神情,多鐸深感自己與多爾袞被冷落校場的落沒。
“好歹我們的額娘是大金國當今的大妃,他的額娘、他的姨媽早已灰飛煙滅。我就不信活著的比不得死了的。”
“你永遠不會明白葉赫、東哥、孟古在父汗心中的位置,那是他夢想起飛的搖籃,是他一生的精神故土。”
弟兄二人說著話便下馬摘盔解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