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人都麻木了。
所以此時的他,胡子邋遢,雙目猩紅,憔悴不堪。
直到陽光照在他的臉上,他才緩緩轉動了一下眼皮,但空洞的眼神依然沒有什麼焦距。
他像是行屍走肉一樣,無知無覺。
外麵傳來門鈴聲。
季斯年卻像是沒聽到一樣,依舊直挺挺站在那兒。
很快,大門就被打開了。
季蕙蘭和宋知宜一起從門外走進來。
“斯年,斯年——”季蕙蘭喊著季斯年的名字,朝他的臥室走去。
宋知宜卻忽然發出一聲尖叫聲:“啊——”
“怎麼了,知宜。”季蕙蘭又折返回來,看到站在陽台上的季斯年,也嚇了一跳,“斯年——”
“斯年,你這是怎麼了?”宋知宜來到季斯年麵前,看到他如此模樣,心疼極了。
季蕙蘭望著季斯年,也是滿眼心疼:“斯年,你沒事吧?!”
“姐,知宜,我沒事……”季斯年朝她們勉勵一笑,但剛抬起嘴角,身體就筆直往後倒了下去。
“斯年——”
“唔——”
薑半夏悠悠轉醒,身體像是被車輪碾過一般,難以言喻的酸楚。
都說春夢了無痕,沒想到她這春夢的後勁竟然這麼大,如此真實的痛感,特彆是嗓子,又乾又痛。
薑半夏忍不住發出一聲嚶嚀。
忽然聽到耳邊傳來一聲沙啞而低沉的男音:“醒了。”
“嗯。”薑半夏輕應了一聲,伸懶腰的手腳突然一頓,她緩緩轉過頭,看著側著身,手撐著下巴,近在咫尺的男人,驚恐的失去表情管理。
幸好,顧言澈搶先一步,直接伸手捂住了薑半夏的嘴巴:“大早上的,不要擾人清夢。”
薑半夏的大腦宕機了,一片空白。
腦子裡像是想到很多的事情,又像是什麼都沒想到。
隻是愣愣望著顧言澈。
顧言澈看著薑半夏的表情,倒是心情極好:“叫了一晚上,還這麼有精神,你體力挺好啊。”
叫了一晚上,體力挺好……
每一個字,都無限衝擊著薑半夏的腦瓜子,嗡嗡的。
什麼意思?
難不成昨晚上她其實不是在做春夢,而是,真實發生的?
薑半夏的麵色紅白交錯,眼神更是遭受了重擊一般,呆若木雞。
要真的是這樣的話,那萌萌豈不是?
一想到隔壁的徐萌萌,薑半夏的麵色就煞白煞白的。
顧言澈見狀,鬆開了薑半夏的嘴巴:“至於被嚇成這樣,好了,不逗你,剛才騙你的。”
話雖如此,薑半夏卻不怎麼相信顧言澈的話了,要不是喊了一晚上,她的嗓子為什麼會這麼疼呢?
顧言澈一眼看穿了她的思慮,起床淡笑道:“放心,我沒讓你叫出聲。所以萌萌不知道。”
他起床穿衣。
清晨的光線中,顧言澈拿起一邊的襯衣,身上的肌肉隨著他動作舒展,再次看得薑半夏意亂情迷的。
這身材,誰看誰不迷糊啊。
顧言澈的腹肌壁壘分明,腰部線條更是流暢,簡直就是行走的荷爾蒙。
但是薑半夏的視線順著他的腹部往下,昨夜的記憶忽然就湧入了腦海之中。
身體如遭電擊一般。
她好像,什麼都想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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