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顧言澈四目相對。
顧言澈滿臉嫌棄。
季斯年則宛若遭遇瞳孔地震一般。
整個人又開始搖搖欲墜。
“顧言澈,你——怎麼是你?”
“嗬,”顧言澈看著他的樣子冷笑了一聲,“為什麼不能是我,還真是難為你這麼晚特意過來和我表白啊。”
季斯年看著眼前顧言澈鬆鬆垮垮的睡衣,烏黑的頭發上海滴著晶瑩的水珠,水準順著他的胸膛沒入胸口——
如此衣衫不整的畫麵。
季斯年的酒意似乎醒了大半:“打擾了,我走錯了。”
他轉身欲走。
可這時,屋內卻傳來薑半夏的聲音:“這麼晚了,誰來了。”
緊接著,薑半夏穿著睡衣的身影也出現在門口。
季斯年緩緩轉過身,薑半夏和他視線在空中對上,整個人也愣住了。
她怎麼也沒想到,這麼晚了,竟然是季斯年來了!
這——
薑半夏的腦子一片空白,一時間不知該作何反應。
她看向一邊的顧言澈。
誰知顧言澈看著薑半夏還在滴水的頭發,便輕聲斥責道:“怎麼頭發都不擦就出來了,萬一感冒了怎麼辦。”
說完,他就去了洗手間。
不多時,他手上就多了一塊乾淨的毛巾,站在薑半夏身後,撩起她的長發,用毛巾輕輕幫她擦拭。
季斯年真的遭受了重創。
怎麼都沒想到,顧言澈竟然會和薑半夏在一起!
顧言澈用這種不動聲色的方式強勢宣告主權。
他們身上穿的都是睡衣,看他們旁若無人的親昵姿態,顯然超乎了普通人的關係。
季斯年原本就蒼白的麵色這會兒更是毫無血色。
看得薑半夏都有些於心不忍。
她伸手,想接顧言澈手上的毛巾:“還是我自己來吧。”
“彆動,馬上就好了,擦乾了你去房裡等我,我給你吹頭發。”
季斯年手指抓緊了門框邊緣,指甲都深深掐入了門框內,他蠕動著雙唇,微微顫抖:“你,你們……”
“時間太晚了,我們要休息了。季教授,還不走嗎?”顧言澈直接下了逐客令。
季斯年憂傷的目光落在薑半夏身上,可惜,薑半夏並沒有給他任何回應,隻是順著顧言澈的話道:“季教授,今天時間確實不早了,早點回去休息吧。”
季斯年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麼離開的。
看著他微微佝僂的背影進入電影,好像一下子被抽乾了全身的精氣神一般。
薑半夏見著都有些於心不忍,微微蹙了蹙眉。
顧言澈見狀,用力關上了大門,並且擋在薑半夏麵前。
“怎麼了?”
“他還輪不到你心疼。”顧言澈冷哼了一聲,就拉起薑半夏的手,“走,進房。”
他還真是言出必行,說給薑半夏吹頭發,就一定要給她吹頭發。
儘管薑半夏說自己可以,但他堅持己見,薑半夏也隻好隨她去了。
坐在床沿,顧言澈拿著吹風機在後麵給她吹頭發。
薑半夏卻始終對剛才的事情耿耿於懷:“你說季教授怎麼突然來了?”
顧言澈可沒忘記開門的那一瞬間,季斯年的身體朝他倒下來的事情。
要是今天開門的不是他,而是薑半夏,季斯年豈不是直接倒在了薑半夏身上!
“啊——好燙!”薑半夏忽然感覺到頭皮一燙,身體感覺往旁邊一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