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臣妾一會兒就讓魏林帶著沐家小姐去拿,那藥方在臣妾的寢宮裡,臣妾著急出門兒忘了帶了。”
皇上眼裡閃過一絲厭惡,也沒再說什麼,隻是道:“那等會兒再去吧,這宴會也持續不了多長時間。”
聽皇上鬆了口,程乾皇後也鬆了一口氣,這會兒反倒是放心下來,不再糾結這件事情了。
坐在她下首位置的段崇南聽見他母後這樣說,他父皇也鬆了口,自然知道這件事情是板上釘釘了,就也不再害怕,一臉得意和癡迷的,看向坐在自己對麵不遠處的沐煙喬,眼裡都是勢在必得。
沐煙喬本來就挺厭惡這場突如其來被強迫的宴會,現在看著坐在自己旁邊作妖的度若嬌,又感覺到坐在自己斜對麵有一道炙熱的目光正看向自己,她心裡火氣更大。
她抬起頭,眼神冷冷的望過去,就見到段崇南一副登徒子模樣,看著她眼裡都是貪婪和淫邪,她不由有些反胃。
她實在不明白段崇南這一輩子和上一輩子到底是抽了什麼風,明明知道自己是他皇叔,當今晉王的未婚妻,卻非要來招惹自己。
上一輩子是自己眼瞎,聽了他的花言巧語,退了那個男人的婚,而這一輩子,她一定不會再重蹈覆轍了。
她假裝沒看見那個目光,轉過頭來看身邊的沐夫人,說著話。
“娘,一會兒我若是出去了,你們不要太擔心,我有法子對付害我的人,您千萬要沉得住氣,就假裝我從未離開過就行,彆讓彆人看得出來你害怕。
他們母子兩個這次喚我來指定是想法子對付我的,本來女兒我是沒信心能逃掉的,但是現在出現了一個轉機,隻是不便與您說,但您放心,女兒自有吉星高照,不會出事的。”
沐夫人一臉擔憂,看著自己女兒胸有成竹的模樣,點點頭,心裡壓著一塊兒大石頭似的,上不來氣兒。
宴會開啟,皇宮裡的丫鬟們開始給各位誥命夫人和小姐布菜。
皇上舉起酒杯,皇後娘娘也順勢拿起身邊的酒,各位誥命夫人和小姐即使不能喝,卻也不敢違抗命令,隻得站起身,端起麵前的酒杯,一飲而儘。
沐煙喬並沒有喝,她在寬袖之間墊了一個手帕,仰頭飲下杯中酒的時候,順勢將那手帕捂在嘴上,把白酒吐了出去。
沐夫人雖然平日裡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一直在家相夫教子,但是很多人並不知道,早些年沐夫人家裡有開酒莊的生意,她隨她父兄曾征戰沙場。
在戰場上很多東西都要比皇城粗糙許多,無論是吃食,飲用水,還是住的地方。
她曾女扮男裝,與軍中侍衛拚酒,喝了幾壇子,將所有男人都灌倒在地,也曾扛著她喝多了的兄弟,還有她曾征戰沙場的爹回到帳篷。
所以沐煙喬並不擔心她娘會因一杯酒而出什麼事情?
但是君子好防小人難防,沐煙喬將那酒吐掉之後,突然感覺舌尖發麻,頭暈目眩。
她抬起頭看向坐在自己對麵不遠處的段崇南,突然好像明白了什麼一樣,眼裡的光更加的冷了。
她沒想到段崇南居然敢在這酒裡動手腳。
她一開始隻以為段崇南會將她帶出大殿,或者生拉硬拽將她拽到彆的地方,卻從沒想過他會在她的酒杯裡動手腳。
沐煙喬有一些憎惡,她用眼神狠狠瞪了一眼坐在自己對麵,得意揚揚,用舌尖舔自己嘴唇的段崇南,心裡恨得不行。
她有些頭暈,她沒想到這藥這麼烈,自己隻是沾染了一點,就突然有些身體不適。
若不是此刻她母親在這裡,恐怕她要當著所有人的麵露出窘態,然後被人慘上一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