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彆的愛好,就好這一口,千杯不醉。
“都下去吧。”蕭臨風一聲令下,眾人立馬腳上抹油,飛奔離開。
蕭臨風上上下下打量寧知微,她一襲簡單利落的白衣,雌雄難辯,眉眼生機勃勃。
他挑了挑眉,“大哥?”
寧知微隻作沒聽懂,笑嘻嘻地道,“蕭大人,到時也給你送兩壇。”
蕭臨風算是看明白了,隻要她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彆人。
“該辦正事了。”
從鳳凰樓拿來的賬本看不出任何異樣,就是定遠侯府一家的生意,每個月的利潤控製在一千兩左右。
但,隻要去過的人都知道,這假的厲害,偏偏賬本天衣無縫。
寧知微聽聞後,自告奮勇跑過來看看賬本,沒成想,還沒看就先吃喝上了。
她從蕭臨風手裡接過賬本翻閱起來,不一會兒,提筆做了幾個記號。
“這幾個地方有問題。”
哪有什麼天衣無縫的賬目,隻要做假賬,就會留下痕跡。
一個普通的雞市價是五百文,但冠上鳳凰雞三個字,十兩銀子一隻。
再一看,是從太後娘家農莊購買的,就是通過這樣的利益輸送完成了上下鏈閉環。
帳做的非常隱蔽,但逃不過寧知微的眼睛。
蕭臨風有些意外,“沒想到縣主是做賬的高手。”
寧知微微微一笑,笑容有深深的懷念,“我曾經幫外祖父管過後勤的賬。”
十幾萬軍隊的後勤繁瑣複雜無比,賬目更是錯綜複雜,每次都是寧知微幫著理順。
她出馬,一個頂十個,一天下來就將鳳凰樓開業幾年的賬本都梳理了一遍。
這麼一來,就抓住了鳳凰樓跟那幾家的銀錢來往,這就是證據。
這一忙,就忙到傍晚,寧知微看了一眼窗外,已經彩霞滿天。
寧知微揉了揉酸疼的脖子,“我該走了。”
“我送你出去。”
兩人並肩而行,四處無人,安靜而又平和。
蕭臨風遲疑半晌,動了動嘴唇,始終沒有開口。
“那封信裡的女子……”反而是寧知微主動開口了,一直以來都沒有機會單獨私聊。
蕭臨風屏住呼吸,難掩緊張之色,“她在哪裡?還好嗎?”
“她……”
就在此時,前麵傳來一陣喧嘩聲,是錦衣衛抓捕了一批犯人回來。
犯人們雙手被捆,串成一串,衣衫襤褸,狼狽不堪,神色驚恐萬狀。
有的還受了傷。
但,他們的氣質跟普通百姓不一樣,怎麼說呢,有文氣,是飽讀詩書的文氣。
咦,寧知微在這群犯人中看到一張熟悉的麵容。
清瘦蒼白,一道刀傷劃破清秀的麵容,毀容了。
這不是……周鴻燁嗎?蘇明瑾未來的謀士,忠心耿耿,為他的大業鞠躬儘瘁,居功甚偉。
可以說,周鴻燁是蘇明瑾最重要的智囊。
她記得,他曾經在詔獄待了一年,受儘酷刑,身體也垮了,成了殘疾隻能坐輪椅,戾氣衝天。
這會兒,他除了麵容受傷,身體還完好無損,還沒有飽受大獄摧殘。
剛從外地押解犯人回京風的錦衣衛風塵仆仆,累的不輕,見到蕭臨風立馬恭謹行禮。
“見過指揮使大人。”
人群傳出倒抽冷氣聲,這就是赫赫有名的鷹犬走狗蕭臨風?他殘酷的手段誰不怕?
蕭臨風看著這群老老少少,目光所到之處,莫不敢跟他對視,紛紛低頭。
“這都是冒賑案的犯人?”
兩年前,淮河洪水衝垮堤壩,百萬百姓受災,朝廷下令賑災,結果,官員上下勾結侵吞大批賑糧,致使無數災民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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