夥房的大娘也看見了謝春曉的一身慘狀,感覺這不是一下子能洗乾淨的,除了浴桶裡的水,還準備了兩個小桶一個盆。
謝春曉現在外麵用冷水洗了一下臉,然後才進房間。
這個澡洗的真是作孽,也真是舒服。還好豬血在頭發上黏的時間不長,沒有完全凝固,要不然的話,怕是要剪頭發了。
謝春曉這個澡洗了快半個時辰,水都涼透了,這才爬出來。
穿上衣服,把頭發大概的擦一擦,走了出去。
一個沒有電吹風的年代的人,竟然強製留長發,這真是太不和諧了。
這半個時辰,事情也不知道發展成什麼樣子了,茅瑎說了嗎?衛青寒決定怎麼處理?
謝春曉必須關心這件事情,因為直到現在為止,她依然是局中人。
她自己人微言輕,但是她希望衛青寒能夠破局,衛青寒也必須破局。要不然的話,就憑今天林盛看自己的眼神,就算最後知道她是無辜的,估計也要搞死她。
對有些人來說,殺一個人多大點事情,隻要想殺就殺,跟你是不是無辜一點關係都沒有。
顯然英王是這種人,林盛也是。
謝春曉出了院子,又出了一個院子,真巧看見衛青寒帶著茅瑎往外走。
茅瑎看見謝春曉沒有什麼反應,他不知道剛才那一場大戲,謝春曉在其中扮演了什麼角色。
謝春曉稍微有點心虛。
衛青寒對謝春曉點了點頭,現在不是說話的時候,他帶著被押送的茅瑎一起走了。
他們剛離開院子,前後腳的,嬌娘從另一條路走了出來。
慎正卿跟在嬌娘身後。
嬌娘臉上的表情是忐忑不安的。
“走呀。”慎正卿在後麵有點不耐煩的說:“你不會是停屍房住上癮了吧,不舍得走?”
嬌娘一臉的委屈,慎正卿更委屈。
本來仵作是個挺自由自在的工作,活兒也不多,京城也不能天天死人,死人也不能隻盯著錦衣衛一家禍害,他隔三差五來驗個屍就行,還從沒在停屍房待那麼久呢。
雖然隻是盯著嬌娘,也怪累的。
他又不喜歡嬌娘,盯著她還不如盯著屍體來的有趣。
“大人。”嬌娘怯生生道:“你要把我送去哪裡?”
這還用說嗎,當然是牢裡。
天牢裡現在滿滿當當都是人,嬌娘也進去了。
不過嬌娘和茅瑎完美錯過,茅瑎並不知道嬌娘剛醒,嬌娘也不知道為什麼沒人質問自己,隻是將她關了起來。
夜晚降臨,錦衣衛一如既往的安靜,但是京城裡卻悄悄的已經天翻地覆。
英王連夜被召喚進宮,可是這一進,一夜未出。
“皇上。”衛青寒將眾人口供整理奉上:“皇上,微臣覺得,死亡預言雖然是假,可這事情,卻不是兒戲。”
皇帝心裡,最重要的是江山社稷,而不是兄弟姐妹。
英王雖然尊貴,可是這次,皇帝卻也動搖了。
皇帝將衛青寒的奏折看完,沉默片刻,問冷明義:“名義,之前叫你查的走私軍火一事,如何了?”
冷明義說:“回皇上,已有眉目。數量不大,但確有此事。”
可大可小,可輕可重,全看他一句話。
皇帝歎了口氣:“既然確有此事,就秉公處理吧。”
英王,這個一母同胞的親王,皇帝終究是放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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