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意外?”衛青寒淡淡道:“從山上跌下來,也是意外嗎?那一場意外,可死了不少人。”
魏俊明一下子被問住了。
那是一場踏青春遊,很正常的春遊,他也不是孤身前往,魏家大少爺,出門也是要帶小廝仆從的,他就帶了四個小廝。
上山後,魏俊明被一隻小獸吸引進了人跡罕至的林子,爬上了一處山坡。
本來好好的山坡,那幾日也沒有雨水,不知怎麼的,就鬆塌了,魏俊明一路從山上滾下來,受了重傷,運氣好才撿回一條命,熬了半天之後,被進山摘野菜的山民救了。
而跟他的小廝,四個死了三個,都是為了救他一起滾下了山,在沿途不幸撞到了石頭,或者被樹掛扯到了要害。
隻有一個幸免於難,但是也撞到了腦袋,昏迷了許久才醒。
那一場事故讓魏家緊張了許久,魏慶生甚至還請人做了好幾天法事給魏俊明祈福。
“真的是意外。”魏俊明說:“若非意外,有人要殺我,父親又怎麼會不追究呢?”
“是嗎?”衛青寒道:“據我所知,在這之前,你總遇見意外,好幾次差一點出事。而在之後,你身邊來了一個叫王婆的女人,王婆在你身邊待了三個月,之後,就再也沒有出過事,對吧?”
魏俊明聽衛青寒提起王婆,有點意外。好在他的臉色本來就難看,也沒有辦法更難看了。
衛青寒道:“王婆臉上有疤,又戴著麵紗,所以沒人知道她長什麼樣子。可是……有人看見過王婆臉上的疤,是假的。”
不算說謊,隻是誇張了一點點。
哪有什麼疤痕會一塊皮一塊皮地往下掉,那不跟見鬼似的?唯一能說得通的,隻能是這張臉上的疤,是假的。
為了掩飾自己真實的容貌,也為了有名正言順的理由戴麵紗。
衛青寒從袖子裡拿出一幅畫來。
“來看看,這是不是王婆。”
畫卷展開,魏俊明看了一眼,立刻就僵硬了。
果然是王婆。
衛青寒自然沒有王婆的畫像,畫像上的這個女人,就是龔醉柳院子裡的柳姑。
秦姨,柳姑,王婆。
這個人,到底有多少身份,有多少名字?
衛青寒不相信魏俊明一點兒都不知道。
魏俊明可是和龔醉柳一直有來往的,柳姑就住在龔醉柳的宅子裡,說不知道,說不過去的。
“看來我猜得沒錯。”衛青寒道:“這個王婆,是你的人。給你保駕護航,解決麻煩。你知道有人要害你,所以找了個理由,將她帶進府保護你?”
“沒有,真的沒有。”魏俊明連連搖頭:“大人,真的沒有人要害我。”
奇奇怪怪的,謝春曉總覺得魏俊明有一種,其他都好說,但是真的沒有人要害我。
這種感覺不是沒有人要害他,而是,他對這個人太害怕了,仿佛隻要透露一點點,就會被弄死一樣。
“你說謊。”衛青寒冷下臉來:“魏俊明,我現在調查的案子,不止是魏陽波一個受害人,在這件事情上,已經有三名死者,甚至更多。你若知而不報,就彆怪我不顧和你父親的同僚之情,要請你去錦衣衛走一趟了。”
錦衣衛什麼時候也沒有那麼好說話過。
你說沒有就沒有?你不說就不說?
錦衣衛裡,有的是能讓你開口的辦法和手段。
大夫的到來暫時救了魏俊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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