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劉三一聽,就有點心動。
劉永逸挺著急的,但是大庭廣眾,這麼多眼睛看著,他也不能說什麼,隻能乾著急。
就在這時候,劉二的四十板子打完了,被拖了進來。
謝春曉雖然是第一次看人挨板子,但挨過板子的人是看見過的。她跟她爹在山水縣裡,嫌疑人挨板子是常規操作。
劉二現在上半身是水,下半身血跡斑斑,雖然醒著,但已經完全沒有剛進來的精神了。
雖然他在劉府也隻是個小廝,但是主子身邊最親近的小廝,就是個二主子。跟皇帝身邊的太監總管一樣,看起來沒什麼地位,隻是個奴才,其實權力大著,不管是後宮得寵的妃嬪,還是前朝的朝臣,能不得罪,都不願意得罪。
枕邊風,不僅僅是指夫妻之間能說的話。身邊的近侍,那也能吹。
所以劉二這些年哪裡受過這個罪,四十板子,差點沒要了半條命去。
衛青寒喝了口茶,慢條斯理的問:“現在,可想起什麼了?”
劉二還挺堅強,雖然挨了四十板子,但是依然咬牙死也不說。
“大人,小的冤枉啊。”劉二吐出一口血:“小的真的不知道有什麼可以招的,大人,您不能屈打成招啊。”
衛青寒知道了他設局強逼師白卉的事情,可他顯然還不知道。
劉永逸和劉三有心要告訴他一聲,又不敢當麵給他通氣。生怕被衛青寒拿了把柄,又打一頓。
到現在為止,他們心裡其實沒數。不知道衛青寒到底知道了多少,所以也不敢亂說話。
但衛青寒沒給他們喘,息對口供的機會。
見劉二死也不承認,衛青寒也不著急。
有時候,人越少,越難審。
人越多,越好審。
一個人的時候,他知道自己是一條路走到黑的,說是死,不說也許還有一線生機,咬咬牙,至少能多抗一會兒。
人多就不一樣了。
我不說,萬一他說了怎麼辦?他沒說,萬一你說了怎麼辦?
立功的名額可就一個,隻有第一個。而且,還可以殺雞儆猴。
最妙的是,劉二劉三這兩個連自己名字都沒有的小廝,連個家人都沒有,要不然的話,就會有更多的顧慮。很多人家,都會把父母兄弟抓在手裡,讓他們互相牽連,不敢不聽話。
“嘴挺硬的。”衛青寒道:“既然如此,你先休息,等第二輪。”
劉二隻覺得兩眼一抹黑。
竟然還有第二輪。
他覺得,自己剛才經曆了一輩子也沒經曆的痛苦,感覺差一點死了。而且暈過去都沒用,錦衣衛的人,是真的鐵石心腸,把你用冷水潑醒了再打。
那些和錦衣衛有關的殘忍的傳言,什麼站著進來躺著出去,活著進來死了出去,一個人進來半個人出去,果然都是真的。
衛青寒說:“來人,把這個拖下去,先打二十板子。要是昏了,再打二十。”
衛青寒指的人是劉三。
劉三還在地上跪著呢,看一眼還剩下半條命的劉二,渾身發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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