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祺然一點兒也不想成為這顆棋子。
但是廖安拍了拍烏祺然的肩膀,晃晃悠悠的進了房間。
烏祺然在陽光下,抖的像是提前進入了冬天,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進的房間。
廖安正在非常悠閒地擺弄著桌上的盆栽,還跟他說:“這小草長得真不錯,彆說這麼貴的客棧我還沒住過呢,真是一分價錢一分貨。”
烏祺然什麼話都沒說,心如死灰坐在一邊。
廖安也不理他,等著,彆著急。
壓力這種東西,是慢慢的,慢慢的,越來越大的。大到一定程度,該倒下的自然會倒下。
現在還是白天,白天讓人覺得安全。等到了晚上,烏祺然會更害怕。
看烏祺然,左看右看,上看下看,也不是一個不怕死的人。
過不了一會兒,夥計過來送菜。
兩個人吃飯,廖安點了十幾個菜。客棧裡的丫頭夥計魚貫而入,一盤一盤的菜放在桌上,香氣撲鼻。
都放好之後,退了下去。
廖安看看這個,看看那個,滿意道:“不錯,吃吧,彆客氣。吃一頓……”
廖安本來大概想說吃一頓,少一頓。但是這話也太不吉利了,話到嘴邊改成了,吃一頓,是一頓。
然後廖安拿起了筷子。
“來,吃啊。”廖安自己夾了一塊紅燒肉。
肥瘦相間,軟糯不膩,唇齒留香,好吃。
烏祺然看著廖安那樣子,知道他是故意為之,氣的牙癢癢。他咬牙道:“你就不怕他要殺我,在菜裡下了毒,順帶著也中了招?”
“那不會。”廖安很有自信的說:“你死了最多就是個懸案,死了就死了,實在查不出來就算了。我可是錦衣衛的人,我若是有什麼三長兩短,我們大人不會善罷甘休的。你主子……一定不願意惹上我家大人這樣的仇人。”
說著,廖安又吃了一筷子魚。
烏祺然真的想把桌子掀了,然後把盤子都砸到廖安臉上去,但是他不敢。
而且他不會武功,砸也砸不準。
廖安一邊吃,一邊說:“其實啊,我要是你,我就好好想想,跟我們合作。我們總不會無緣無故殺人對不對。”
烏祺然不說話。
廖安也理解。
烏祺然未必不想跟錦衣衛合作,但是,他未必能和錦衣衛合作。
如果烏祺然手上有人命,坦白之後,他在錦衣衛手裡也是死路一條。
廖安又勸了幾句,就開始吃了,每個菜都吃,一點兒不在乎。
吃飽了,見烏祺然一筷子未動,好心好意問。
“你真的不吃嗎?不吃的話,我就把這些菜給外麵的夥計了。”
雖然是剩菜,但因為品種多,每一盤廖安也沒動幾筷子。這些菜在夥計眼裡,可都是絕對好菜。說不定自己舍不得吃,要打包帶回家的那種。
烏祺然看著一桌子的菜,肚子雖然不至於咕嚕咕嚕,但是也餓了。
真香啊。
他又看了看廖安,突然想,他都沒中毒,我怕什麼?
他不是給我試過菜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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