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吳山隻是病了,但是在很多人眼裡,一個治不好的病人,跟死了,是沒有什麼區彆的。
陳師傅將眾人帶到了吳翠蘭住的小樓。
小樓裡很安靜。
站在門口,陳師傅敲門。
“小吳,你在嗎?小吳……”
喊了兩聲,沒有回應。
“奇怪了。”陳師傅說:“怎麼會沒人呢?就算吳翠蘭不在,出去抓藥了,吳山應該也在啊。他常年臥床,不能出門的呀。”
陳師傅還要再敲門,衛青寒抬手阻止了他。
然後衛青寒給了廖安一個眼神,廖安抬腿就把門給踹開了。
師傅嚇了一大跳。
衛青寒沒有解釋,他站在門口,能聽見裡麵的聲音。
裡麵沒有人呼吸的聲音,這個房間裡,沒有人。就算吳山睡著了,呼吸聲很弱,可是,也一定會有聲音。
那是沒有。
要麼,裡麵沒有人。要麼,裡麵沒有活人。
廖安一腳踹開門之後,一陣灰塵撲麵而來。
廖安用手在麵前揮了揮,走了進去。
一陣難聞的味道從房間裡傳了出來,那是一種他們非常熟悉的味道。
陳師傅有些想吐:“這是什麼味道……好像是什麼東西爛了……”
陳師傅往後退了一步。
這房間裡是有窗子的,但是窗子緊閉,房間裡昏暗。
衛青寒吩咐站在門口的手下:“去把慎仵作請來。”
可憐的慎仵作,雖然輪不到他跟著到處跑來跑去的查案,但是最近他也沒少跑。
謝春曉已經進了房間,在昏暗的光線中,看清楚了腐爛味道的來源。
這房間裡有兩張床,一張大一些,一張小一些。其他滿滿當當的放著東西。不過可以看出,房子的主人是個非常有條理的人,不大的房間,那麼多東西,雜而不亂,更不臟。
那味道,就來自於小床上。
大床是空的,輩子疊的整整齊齊。
可是小床上,躺著一個人。
這人散發出淡淡的腐臭味道,是一個死人,一具屍體,已經死了有一段時間了,已經開始腐爛了。
幸虧現在是深秋,氣溫低,所以味道還不明顯。隔著房門,在外麵幾乎聞不到。
如果是夏天,這會兒估計已經蛆蟲滿牆怕了。
陳師傅在外麵乾嘔了一會兒,不知道裡麵死了人,好奇的進來看看,一進來,嚇得往後退了一步。
他差一點摔倒,幸虧被廖安一把扶住。
“陳師傅,你看看這個人是誰。”廖安道:“是不是吳翠蘭的弟弟吳山?”
一個小男孩的屍體,很瘦小,說六七歲也行,說十來歲身體不好的也可以。
陳師傅嚇的瑟瑟發抖,很想奪路而逃,但是廖安扶著他,讓他逃也逃不了,隻好勉強看了一眼。
“是,就是吳山。”陳師傅說完,再也受不了了。
廖安趕緊放手,讓他出去吐了,一把年紀,也怪不容易的。
好在這一次,離錦衣衛衙門很近,慎正卿很快就趕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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