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太多的蛛絲馬跡,都是身邊人注意到的。
衛青寒忙道:“讓他過來。”
來的正是剛才他們問過的一個老婦,住在隔壁的隔壁,和吳家,是幾輩的鄰居。
老婦和吳翠蘭的母親就是閨中好友,對自己好友的悲慘十分同情。好友早逝,留下如此艱難的一雙兒女,自然是心裡難受的。
因此她才會家裡有點什麼好吃的,會來給吳家姐弟送一碗。有時間,就來幫忙收拾收拾。或者吳翠蘭外出的時候,幫著照顧一下吳山。
但是這種關心也是有限度的,有邊界的。
所以當她察覺吳翠蘭姐弟好幾天沒在家的時候,和家裡人的疑惑了幾句,但是也就僅此而已了,還沒到會去報官的地步。
這會兒官府的人上門了,吳翠蘭跑了,吳山死了。她在震驚感慨的同時,使勁兒的回想,終於想起了一些事情。
老婦人說:“翠蘭這孩子我是看著長大的,絕對不可能這麼心狠手辣,小山不可能是她殺的。”“
衛青寒點頭:“那你覺得凶手是誰?”
“我不知道凶手是誰。”老夫人道:“但是,我想起前些日子,翠蘭確實有點奇怪。”
“具體是什麼時候,怎麼個奇怪,你仔細說說。”
幸虧老婦人年紀雖然不小,可是腦子很清楚。
她仔細想了想,說:“是上個月,上個月月底的時候,翠蘭不知道遇到了什麼事情,西區寧突然變得很差。”
老夫人仔細的回想了一下。
上個月月底,她向往常一樣,家裡的活兒收拾完之後,過來看看吳山。
吳翠蘭不睡懶覺,上午,家裡收拾過,給吳山做了飯,喂了飯之後,她就要開始忙活了。
雖然沒在陳師傅的鋪子裡做事了,可為了生計,她接了許多給人縫補衣服,繡花做衣服的活兒,通常都要點燈熬油的做到深夜,起早貪黑。
可這一天,吳翠蘭沒有正在做活兒。
老婦人很奇怪,想著她是不是不舒服沒起床。
老婦人說:“我敲了半天,才敲開門。翠蘭好像剛從床上起來,一副很憔悴的樣子。我還以為她生病了,讓她不要節省這個錢,身體重要,小山還要靠她,若是她身體垮了,小山就沒有依靠了。”
可是吳翠蘭說自己沒事,非常堅定的說自己沒事。
老婦人說:“她說話聲音有點嘶啞,但是我摸了摸,腦袋倒是不燙。後來,我發現她臉上有傷。”
眾人心裡咯噔了一下。
“小山怕冷,不能吹風受涼,所以一年四季,這屋子裡的窗子都是關著的,屋子裡不太亮,我的眼神又不太好,看的也不真切。但是,我隱約看見她臉上有傷,手腕上,似乎也有傷。”
“當時我嚇了一跳,我就問翠蘭,是不是有人欺負她了。大人,你們不知道,翠蘭帶著弟弟,這沒爹沒娘的姐弟倆,小時候受了不少欺負。現在長大了,好些了,但也指不定有那壞了心肝的人。”
小孩子欺負小孩子,是一種天真的殘忍。可能不為什麼,隻是因為好玩,開心。
大人欺負大人,名堂就多了。
吳翠蘭是一個長得挺漂亮,又沒有任何人可以依靠的姑娘家。
就這幾個字,就能讓一些人起不該起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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