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條小船上,慎正卿怕了下來。
謝春曉用燈籠一照,覺得慎正卿的臉色有點難看。
“慎哥這是怎麼了?”謝春曉道:“暈船嗎?”
“有點……”慎正卿捂著嘴,還有點乾嘔:“晃得太厲害了……嘔……”
平時還行,但今天晚上,確實晃得有點厲害。
畢竟是那麼大的風,可憐的。
第一批廖安帶著,除了慎正卿,還有七個人。
“跟我來吧……大人在裡麵呢。”謝春曉正要帶大家進去,又想起什麼:“不對,我說了要在這等個小丫頭的……”
謝春曉一想,讓一個差役在這裡替她等一下,若是看見兩個丫頭過來,讓丫頭帶路一起進去。
慎正卿蹲在路邊惡心了一下,就拎著工具箱跟著走了。
“非得晚上死人嗎?”慎正卿歎了一口氣:“我感覺這段時間,晚上醒的比睡的都多。”
眼見著,今天又是一個不眠之夜啊。
謝春曉也被慎正卿的情緒感染了。
彆說還真是。
同是天涯苦命人……謝春曉從腰包裡摸了一個小袋子出來,袋子裡麵有油紙的內襯,是裝糖果的。
“來,吃個薄荷糖,提提神。”
謝春曉一人發了一顆。
然後一順溜兒的隊伍,大家一邊走,一邊集體發出嘶嘶嘶的聲音來。
要是不明所以的人看見了,還以為是一排剛剛化形,化的還不太穩定的蛇妖路過呢。
很快到了死房間。
看見謝春曉帶了這麼多人過來,宰永逸一直懸著的心,終於死了。
其實他是真的不了解衛青寒。
衛青寒這個人,不是不好說話,但是,要知道怎麼說。
比如剛才求情。
求情就好好的求,淩霜畢竟是自殺的,而且可以算是在衛青寒麵前自殺的,至少目前沒有被害的嫌疑。
如果宰永逸正經的求情,單純的求情,希望此事若隻是淩霜的個人事件,不要讓事情發散出去,影響太大的話,衛青寒是會同意的。
擋人財路猶如殺人父母,衛青寒雖然對宰永逸這種調調不太欣賞,也沒有仇怨。
可他千不該,萬不該,不該在求情的時候,妄圖把完全拉到自己這條船上。
他以為衛青寒會共情,多考慮一點。
沒想到把單純的求情,變成了有一點點威脅,衛青寒就一點兒都不買賬了。
這事情如今不但要查,而且必須查的非常清楚,要不然的話,豈不是自己也說不清楚了。
“慎仵作來了。”衛青寒道:“死者在這裡。”
慎正卿拎著工具箱,進了房間。
一般都是謝春曉給他打下手,今天既然謝春曉在,死的又是個姑娘,那自然還是謝春曉打下手。
有了自己人在,衛青寒就可以離開這間房子,開始安排指揮手下開始對島上的人進行詢問。
謝春曉大概給慎正卿介紹了一下情況,掀開了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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