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六章臨時仵作
廣和裕是看清女兒屍體的,至少看了個大概,他對女兒的死,是有猜測的。
如果廣沫兒的死是筆比如,被人勒死,一刀捅死,或者毒死之類的,廣和裕不會第一時間給她蓋上自己的衣服。
蓋衣服,意味著要遮掩。
要遮掩,意外著,衣服下麵,不好看。
這也是為什麼廣和裕對身為仵作的慎正卿如此排斥的原因。
女兒都死了,還要讓一個男人看見她最不堪的一麵,好像是一個物件一樣,評頭論足,用手或者什麼東西撥弄。
真的不行,做父親的,真受不了這種事情。
廣和裕有些慌張,有些緊張的道:“我女兒是背害死的。”
“我知道。”謝春曉道:“那你知道她是被誰害死的嗎?”
這怎麼能知道,這要是知道,廣和裕就去找他拚命了,何至於隻能抱著女兒的屍體哭?
謝春曉道:“想要知道,就必須讓我們檢查一下,沫兒是怎麼死的。廣和裕,我理解你的痛苦,但是,你現在必須二選一。”
“第一,讓錦衣衛的人驗屍,我們一定會儘全力查出真相,找出凶手,為沫兒報仇。”
“第二,堅決不讓人看沫兒的屍體,那凶手就會逍遙法外,沫兒死不瞑目。”
其實,謝春曉心理還有第三,沒有說出來。
如果廣和裕一邊對女兒的死傷心欲絕,一邊死活也不願意讓人驗屍的話,那他也會成為嫌疑人之一。
根據謝春曉的經驗,在許許多多的案件中,親人作案的比例並不小。
父母,父子,子女,親戚,他們互第一時間進入警方的視線,成為嫌疑人。
在調查過程中,如果有親人攔著擋著,諸多阻撓,那就更是加重了嫌疑。
當然,過分熱情的也算。
逃避和急切的想要證明自己是無辜的,這兩種,都有問題。
廣和裕眉頭擰著,看了女兒半晌,似乎在下某種決定。
時間越長,越不利於案情。
謝春曉道:“你再耽擱,說不定凶手就跑了。”
這話刺激了廣和裕,他終於下定了決心。
“好。”廣和裕道:“我可以讓錦衣衛給我女兒驗屍,但是,我有個要求。”
“說吧。”
廣和裕道:“我要你給我女兒驗屍。”
“啊?”謝春曉有點意外:“我?可我也不是仵作啊,剛才那位公子……”
“我知道。”廣和裕打斷道:“我知道剛才那個公子是仵作,可他是個男人。我女兒還是個黃花大閨女,這如何能看。”
謝春曉張了張嘴,沒說話。
都說醫者無男女,仵作也無男女,但現實情況就是。
有些人,即便是要命的時候,也不願意被男大夫診治。寧可死,也要守身如玉。
彆說這個年代了,就是她那個開明的年代,生孩子碰見男醫生怎麼辦這種迷幻的話題,還不是年年有人討論,年年有正反雙方。
廣和裕道:“要是行,那我就同意。要是不行……”
謝春曉就奇怪了。
“要是不行,你就不管你女兒是如何死的了嗎?就讓凶手逍遙法外。”
廣和裕下了決心:“要是不行,我就陪沫兒一起去死。死了以後,我們化作厲鬼,再去找凶手報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