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並沒有隨便指認一個,我懷疑你,也不是沒有根據的。”衛青寒道:“你大概不知道,在京城的凶殺案中,特彆是死者是女性的,每三起中,就有一起,凶手是死者的親屬。”
廣和裕驚呆了。
“夫妻,母子,母女,父女,姐妹,都有。”衛青寒道:“這種人有一個共同點,他們非常排斥官府的調查,用各種理由,以自己的特殊身份為遮掩,妨礙官府的調查。”
廣和裕一開始隻覺得這說法荒謬的很,但是衛青寒的表情非常嚴肅,一點兒開玩笑嚇唬他的樣子都沒有。
於是他真的有些害怕了,用一種求證的眼神,看向一旁的廖安。
廖安冷笑了:“廣和裕,這裡是錦衣衛,堂堂錦衣衛指揮使,會跟你瞎說?”
衛青寒在錦衣衛的大堂上,那是要多威嚴,就有多威嚴。
廣和裕徹底慫了,結結巴巴的道:“大人,大人誤會。我並沒有妨礙官府調查。我比誰都希望早點找到凶手啊。”
“那你為什麼阻止仵作驗屍?”
廣和裕忙道:“因為我女兒……”
衛青寒抬手阻止了他。
“錦衣衛裡的受害者,女子也有許多。受害者家屬,若是心中無鬼,都是隻要找到凶手,無論付出什麼代價都可以。隻有你……”
沒等衛青寒說完,廣和裕就連聲道:“我也是,我也是。隻要找到凶手,能給我女兒報仇,怎麼樣都可以。大人,要驗屍沒問題,怎麼驗都可以……”
衛青寒道:“如今,不僅是要驗屍了。”
廣和裕不太明白:“還要怎麼樣?”
衛青寒大概的說了一下。
“外表的傷不足以致命,所以可能傷在內部。傷在內部,就得把屍體解剖開看,而且,必須是剛才你見到的那位慎公子動手。”
“為,為什麼?”
“因為錦衣衛隻有一位仵作,而且整個京城,也沒有女性仵作。”衛青寒道:“今天給死者驗屍的姑娘,隻是一個捕快,事急從權,趕鴨,子上架。她驗屍,誰也不敢保證有沒有缺漏。”
凡事耳聽為虛,眼見為實。
謝春曉口述,慎正卿聽,這是一定不精準的。
如果有一些細節方麵的線索,謝春曉未必能發現的了。
廣和裕陷入了長久的沉默,可以看的出來,他很痛苦。
但是沒有辦法,衛青寒也不想逼他。可是如今一點線索都沒有,慎正卿提出要再次驗屍,這要求合情合理,必須要讓廣和裕同意。
而且,廣和裕有嫌疑,這也不是他隨口說出來嚇唬他的,是實實在在的有疑點。
如果此時廣和裕再堅決不同意,那疑點就更重了。
最終,萬般無奈之下,廣和裕同意了給女兒驗屍的要求。
對於仵作的男女也不在計較。
衛青寒歎了口氣,說:“你放心,仵作是仵作,不是凶手。驗屍之後,他會將你女兒的容貌打理好的。”
不管是開膛破腹還是怎麼樣,都會縫合起來,擦乾血跡,穿好衣服。
一定會讓姑娘乾乾淨淨,整整齊齊的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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