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鬆溪確定了情報處的設立以後,就再次和戰士們一起乾活,大家有說有笑的,速度還是挺快的。
就在張鬆溪乾的正起勁的時候,一名戰士跑到張鬆溪身邊耳語了幾句話,張鬆溪聽完表情出現了略微的變化,拉起一邊的楊之義和段樵愚就走。
二人對於張鬆溪的舉動有些不明所以,但也沒有停下腳步,直到走出一段距離以後,段樵愚才忍不住開口問道:“司令員,發生什麼事情了?這麼著急?”
“警衛員剛剛彙報,有一支部隊朝著我們根據地過來了!”張鬆溪麵色凝重的回答道。
“部隊?那個部隊?小鬼子還是皇協軍?集合部隊準備打啊!”段樵愚頓時緊張了起來,下意識的就認為是小鬼子來了。
“根據警衛員的彙報,貌似不是小鬼子,好像是華夏部隊,可能是中原戰場上撤下來的,我們要做好兩手準備,要是圖謀不軌的話,就狠狠的打,要是來投奔我們的,就好好的招待!不管怎麼說,都是華夏人嘛!”
張鬆溪也不清楚到底是敵是友,隻能讓段樵愚去做好準備,先把駐防在附近的獨立旅拉過來。
張鬆溪很快就帶著人趕到了發現不知名部隊的地方,得到命令的曹英睿也已經帶著部隊來到了位置,正在觀察情況。
“情況怎麼樣?到底是敵是友啊!”張鬆溪走到曹英睿身邊問道。
“有將近四百多人,應該不是小鬼子,小鬼子和皇協軍都沒有那麼窮,不知道為什麼,我總是感覺有點熟悉,實在是太奇怪了!”
“嗯,不會是你的老鄉吧!望遠鏡給我,我來看看!”聽到曹英睿說有些莫名的熟悉,張鬆溪很快就想到了一種可能性。
張鬆溪趕緊拿起望遠鏡,就開始看了起來,望遠鏡中的部隊,士兵上穿破舊的軍衣,下著短褲、綁腿、草鞋,手握“老套筒”步槍,身背大刀、鬥笠、背包。
而且,旁邊還有一麵旗幟,旗幟正中間寫著一個大大的“死”字,左右兩側還寫著幾行小字。右邊寫著:“我不願你在我近前儘孝;隻願你在民族分上儘忠。”左邊寫著:“國難當頭,日寇猙獰。國家興亡,匹夫有分。本欲服役,奈過年齡。幸吾有子,自覺請纓。賜旗一麵,時刻隨身。傷時拭血,死後裹身。勇往直前,勿忘本分!”
這麵旗幟不應該出現在這裡,但是,為了劇情的發展以及對川軍的敬仰,特地安排在這裡,希望大家可以了解一下悲壯的川軍!)
看到士兵的樣子還有旁邊的死字旗,張鬆溪瞬間明白了一切,把望遠鏡扔給了曹英睿。
“讓大部隊回去吧!對麵的部隊就是你的老部隊,我們幾個人去交涉一下就行了,我看他們的樣子,應該很長時間沒有吃飽飯了,讓炊事班趕緊做飯,多殺兩頭豬,讓川軍兄弟們吃頓飽飯!”
張鬆溪說完之後,直接跳出隱蔽的地方,就朝著對麵的川軍走了過來,曹英睿聽到是自己的同鄉,也立馬跟了上去,看到這一幕,楊之義和段樵愚也趕緊跟了上去。
正坐在地上休息的川軍正在說話。“團長,我們到哪了?師長死前說的川軍的朋友到底是誰啊!”一個戰士對正在休息的團長楊正棠說道。
楊正棠麵露愁容的回答道:“應該快到冀南了吧!我告訴你們哈!要是見到了張鬆溪司令員,都給老子放尊重些,彆讓人家看不起我們,張鬆溪司令員在隴南的時候,就跟我們川軍是好朋友,小鬼子來了以後,我們各自出兵打小鬼子,現在人家混的風生水起,我們被打成這個樣子。”
“要不是那些中央軍,我們會落到這種地步嗎?不給我們發裝備就算了,說好的支援也沒有,現在,人都快拚光了,師長也犧牲了,格老子的!”
“所以,我們要去投靠八路軍嘛!張鬆溪司令員以前就是我們川軍的好朋友,現在,人家專心打小鬼子,肯定會要我們的撒!”
就在川軍正在討論的時候,有人發現了張鬆溪一行人,所有人瞬間警戒了起來。
“喂!你們是什麼人?趕緊說明身份!”楊正棠走到最前麵,對張鬆溪一行人喊道。
“你們跑到我們的根據地,還要問我們是什麼人?這句話應該是我們問你們吧!”段樵愚還沒等張鬆溪開口,就直接回了過去。
“你們的根據地?這麼說,你們是八路軍了!你們的張鬆溪司令員在哪裡?我們是川軍,我們是來投靠張鬆溪司令員的。”楊正棠也不廢話,直接把自己的目的說了出來。
這一次,還沒等張鬆溪回答,一旁的曹英睿先忍不住了!“對麵的兄弟,我也是川軍的,我叫曹英睿,你們認識不認識?”
“曹英睿?是隴南的那個曹英睿嘛!”楊正棠疑惑的問道,他聽過曹英睿的名字,知道曹英睿乾了紅軍,沒想到在這裡遇到了,現在,曹英睿在這裡的話,相信很快就能找到張鬆溪司令員了。
“沒錯撒!就是我,你們找的張鬆溪司令員也在這裡,這位就是!”曹英睿趕緊指了指張鬆溪,聽到身邊的人就是張鬆溪,楊正棠趕緊讓戰士們放下武器,快步走了過去。
看到張鬆溪以後,楊正棠立馬確認了張鬆溪的身份,師長在犧牲前給過他一張張鬆溪的照片,七八年過去了,張鬆溪還是那個樣子。
“報告張司令員,我是川軍第41軍122師團長楊正棠,帶領滕縣活下來的四百人請求加入八路軍,一致對外,堅持抗戰!”楊正棠跑到張鬆溪麵前,恭恭敬敬的敬了禮。
“你們王師長呢?”張鬆溪有些苦澀的問道,他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但還是想要確認一下。
“師長殉國了!他在犧牲前,讓我們來投靠八路軍,他說中央軍派係林立,我們川軍無權無勢,繼續待下去隻會被當成炮灰,八路軍是真心打小鬼子的,而且,張鬆溪司令員也是我們川軍的好朋友,你不會不管我們的。”楊正棠認真的回答道。
“好,你們都是好樣的,中央軍不要你們,老子要了,從今天開始,你們就歸屬到曹英睿的獨立旅,我給你們一個團的番號,就叫川軍團!”
張鬆溪看著衣衫襤褸的川軍,心裡不禁泛起了悲涼,抗戰時期,四川是華夏參戰人數最多、犧牲最慘烈的幾個地區之一;四川征工在340萬人以上,抗日戰爭中國家總計支出14640億元法幣),四川就負擔了約4400億元。四川出糧也最多,僅1941年至1945年,四川共征收稻穀8228.6萬市石,占全國征收稻穀總量的38.75、稻麥總量的31.63。
為抗日,川軍執行了“軍隊國家化”的指令,接受了金陵政府的整編。而一心想插手四川的金陵政府以幾道軍令,把剛出川的川軍分得個七零八落。從此,川軍的足跡遍布了全國的抗日戰場,幾乎所有的對日大會戰中,都有川軍將士的身影。民族危亡之際,他們以國家利益為重,深明大義,忍辱負重,慷慨赴死,以劣勢武器,無數次與裝備精良的日軍進行殊死決戰。
“無川不成軍”,抗日戰爭中,340餘萬川籍將士義無反顧地走上抗日戰爭的第一線,奮勇抗戰,浴血沙場,其參戰人數之多,犧牲之慘烈,居全國之首。
張鬆溪轉過身對曹英睿說道:“他們都是好樣的,讓他們好好休息一段時間吃好喝好,做好思想工作,以後,要是遇到流落在外的川軍兄弟,我就交給你了,聽明白了嗎?”
“是!”曹英睿看著自己的袍澤兄弟,也不禁流下了眼淚,尤其是聽到袍澤兄弟們的遭遇,更是讓曹英睿恨透了中央軍。
處理了川軍團的事情,張鬆溪帶著川軍團回了駐地,老百姓看到這支破破爛爛的部隊,起初還有些疑惑,後來,聽完川軍團的遭遇,還有那麵旗子,都被川軍團的遭遇感動了。
“這都是誰家的孩子啊?他們的爹媽看到他們的樣子,該有多心疼啊!”一位大媽看著瘦骨嶙峋的戰士們哭著說道。
“是啊!那家的父母願意看到自家孩子這樣啊!小夥子們都去大爺家住,我家還有房子,大爺讓大媽給你們做衣服做鞋!”大爺上去拉住一位川軍就要回家,可把川軍嚇壞了。
隻不過,在聽到大爺的話以後,川軍立馬被感動到了,連忙表示拒絕,就在路上,曹英睿已經說明了八路軍的紀律,他們知道這個事情是不行的。
眼看所有的川軍不敢行動,大爺大媽們就知道這是紀律要求,紛紛跑到張鬆溪身邊,讓張鬆溪給戰士們下命令,去家裡吃碗飯,換件新衣服。
張鬆溪本來想要拒絕,但是,老百姓的熱情太厲害了,張鬆溪想要拒絕都拒絕不了,隻能讓川軍先在老百姓家裡休息兩天,等川軍團的駐地找好了再集結。
當然,老百姓的招待費八路軍肯定會給錢,而且,這麼做還有一個目的,就是讓新來的川軍兄弟們感受一下根據地的氛圍,讓大家有歸屬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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