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束了一天的忙碌,張鬆溪終於回到了家,鬱穎知道張鬆溪工作繁忙,已經做好了飯,打好了洗腳水,看到張鬆溪回來了,就趕緊幫著張鬆溪脫了外衣。
“累壞了吧!先吃飯,然後洗個澡睡覺吧!”鬱穎語氣輕柔的說道。
“你不用等我的,你的工作也不輕鬆,下次你自己吃完飯先睡吧!我自己隨便一點就可以了。”
“這怎麼行呢?我要是連這件事情都做不好,我怎麼做你的妻子呢?再說了,這都是順手的事情,我們是夫妻,就不應該分彼此。”鬱穎知道張鬆溪這是在關心自己,不想給自己太多的負擔。
“行吧!報社的工作最近怎麼樣?”
“還好吧!我們就忙著宣傳這次鄭州戰役的英雄事跡了,尤其是你半個月不休息,直接累倒的消息,你現在可是風雲人物,一舉一動都能引起不少人的關注呢!”鬱穎笑著說道,二人吃著飯聊著天,日子過的其樂融融。
“我的事跡就不用宣傳了,我已經夠出名的了,現在有不少人都恨不得砍我的腦袋,你們繼續宣傳,這不是給人家心裡添堵嘛!”張鬆溪笑著說道。
“他堵他的,我們說我們的。”鬱穎有些頑皮的回答道。“哦!對了,我還有一個驚喜要給你呢!這個驚喜是獨屬於我們個人的,想不想聽一聽呀?”
“當然想了,趕緊說說吧!”張鬆溪配合的回答道,雖然夫妻倆都在豫中,但大部分時間裡,張鬆溪都不在家,趁著不打仗的這段時間,張鬆溪想要彌補一下鬱穎。
“嘿嘿,我懷孕了,你馬上就要當爸爸了,這個消息算不算驚喜?”鬱穎笑眯眯的回答道。
“啊!真的嗎?你可不要逗我呀?”
“這種事情我會騙你嗎?我已經去醫院看過了,確實懷孕了,已經快一個月了,我們馬上就要有自己的孩子了。”鬱穎說這些話的時候,眼睛裡充滿了希望與慈愛。
得到準確的回答以後,張鬆溪立馬放下飯碗,走到鬱穎身邊,給她揉起了肩膀,切換成了保姆的角色。
“哎呀呀,要是這樣的話,那你可不能累著自己,要不報社的工作就先不要去了,我再找幾個人照顧你吧!”
“我又不是千金大小姐,你這是什麼意思?我也是一名八路軍戰士,還沒有柔弱的那個程度!”鬱穎打了一下張鬆溪,張鬆溪也不生氣,笑嗬嗬的說道:“我這不是關心你嘛!”
兩個人吃完飯以後,張鬆溪拉住想要去洗碗的鬱穎,讓她坐下休息,自己去洗碗刷鍋。
忙完這些事情以後,張鬆溪看到了地上的洗腳盆,立馬端著盆來到了鬱穎身邊,準備伺候她洗腳,這個舉動嚇了鬱穎一大跳,連忙表示拒絕!
“你堂堂一個兵團司令員,給我洗腳算什麼事情?就算是夫妻也不應該這個樣子,還是我來伺候你吧!”
“不用,自打你嫁給我以後,就沒享過什麼福,我也沒有多少時間陪你,今年過年的時候,我都在外麵打仗,是我對不住你,就讓我補償補償你吧!”
說著,張鬆溪強行按住了鬱穎的腳,鬱穎看著這一幕,感動的稀裡嘩啦的,都快哭出來了。
“我想我的爸爸媽媽了,我想給他們寫一封信,讓他們知道我現在的情況,你覺得怎麼樣?”鬱穎語氣哽咽的問道。
“當然沒問題了,不管你父母在哪裡,我都能派人送過去,說起來結婚都快一年了,我連嶽父嶽母的臉都沒見過,要不然讓他們來豫中吧!我也能好好儘儘孝道不是?”
張鬆溪知道鬱穎的父母目前在北平,那裡的情況複雜,要是讓小鬼子知道他們的女兒嫁給了張鬆溪,難免不會出現問題。
“好,我也是這個想法!”鬱穎當場答應了下來,準備等一下就去寫一封信,讓張鬆溪聯絡自己的父母。
洗完腳以後,鬱穎來到書桌前,開始寫起了信,張鬆溪看著這一幕,也自顧自的在另一邊寫了一份信,鬱穎寫完的時候,他也剛好寫完。
“你這是在乾嘛?”
“總要向嶽父介紹一下我自己吧!”張鬆溪說著拿過鬱穎的信封,把自己的那一封信也塞了進去。
第二天,張鬆溪把這封信交給了王毓民,讓他務必送到北平的鬱家,另外,他們要是願意來豫中的話,一定要安排人手儘力幫助。
王毓民心思細膩,立馬想到了收信人的身份,馬上答應了下來,就親自安排人手去負責這件事情了。
………………
北平城內,鬱鴻煊老爺子正在跟兒子鬱仁生發脾氣,自打女兒鬱穎離家出走以後,鬱鴻煊老爺子的脾氣就變得非常暴躁,鬱仁生是三天兩頭的挨罵。
“你這個當哥哥的,到底是怎麼當的?你妹妹都已經離家出走快兩年了,你竟然連一點頭緒都沒有,你到底是找不到還是不想找,給我一個肯定的回答!”
鬱仁生鬱悶的很,明明是老爹專橫的性子逼的妹妹離家出走,現在全部的錯誤竟然都是自己的,自己真是比竇娥還冤。
“父親,我真的已經儘力尋找了,但一直沒有什麼消息,我想妹妹應該是參軍了,畢竟,她還沒有離家出走的時候就跟我說過,她要報國殺敵!”
“一個女孩子家家的殺什麼敵?馬上去給我找回來,如果找不回來,你也不用回來了!”鬱鴻煊老爺子是一個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在兒女麵前,他儘力的想要保持住嚴父的形象,卻比任何人都要關心自己的兒子和女兒。
“我這就去!”鬱仁生答應了一聲,就趕緊離開了,這兩年的時間內,這樣的場景發生了無數遍,鬱仁生已經快要麻木了。
“妹妹啊!我知道你在家裡呆的悶,但你也不能連一封信都不回來呀,你一走了之是爽快了,哥哥都快被你給害死了!”
鬱鴻煊也在心裡後悔的想著:“早知道就不逼穎兒了,孩子大了,願意乾什麼就乾什麼嘛!我這個老頑固跟孩子置什麼氣呀!
穎兒啊!你到底在哪裡呀?原諒父親好不好,就算是不原諒,也給我來一封信,讓我知道你還活著,你要是走了,你讓我怎麼活呀!”
“父親,父親!來信了!來信了!”鬱仁生突然跑了回來,他剛剛出門就在大門口被一個人給撞了一下,然後懷裡就莫名其妙地多了一封信,他認出這是妹妹的字跡,立馬興奮的回了家。
“跌跌撞撞的,成何體統?什麼信,有你妹妹的下落重要嗎?”
“是妹妹的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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