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官名叫楊濤,其實並不是很服秦贏。
他曾私底下與寧祿山議論過。
九皇子秦贏雖然能文能武,可畢竟是初出茅廬,頭一次領兵打仗。
所以這兵權,應該是寧祿山的才對。
可如今的情況卻是,寧祿山都要聽秦贏調遣,要知道,侯爺身上的功勳,那可是真刀真槍從戰場上乾出來的。
憑什麼聽一個初出茅廬的臭小子的話。
“他一句話,就讓我們大半夜趴在這裡埋伏。”
“他秦贏如今在乾什麼?花天酒地,摟著女人睡大覺呢,咱們就得在這林間被蟲叮咬。”
“要是明天呂鳳不來呢?豈不是鬨個大烏龍。”
“又或者呂鳳來了,而不中計,不去一線天非要過天涯穀,我們豈不是必死無疑?”
副官發起了牢騷。
黑暗中雖然看不見他的臉,但能想象到,他定是一臉不服。
兄弟們剛到江南,連接風洗塵都沒有。
居然直接就被派到這裡來埋伏了。
大半夜的,秋風冷,蟲又多。
趴在冷硬的土地上,這種滋味可不好受。
寧祿山聞言,語氣嚴肅的道:“行了,不要背後說九皇子的壞話,你不知道禍從口出麼?”
“屬下失言了。”
副官立即意識到錯,連忙閉嘴。
寧祿山見此,無奈歎了口氣。
都是老兄弟,相處的時候沒有這麼多規矩,有什麼就說什麼。
“殿下他非池中物,早晚要一飛衝天的。”
寧祿山抬頭望著明月,凝聲道:“楊濤,你沒想過從龍之功麼?”
從龍之功!
這四個字,落入楊濤耳中猶如驚雷。
“侯爺,您打算輔佐九皇子麼?”
楊濤有些震驚。
滿朝文武,其實都有陣營。
漢帝的九位皇子。
雖然大多不在朝中,可暗中部署卻是不少,都在積蓄力量。
九位皇子,卻隻能有一人為帝。
一旦輔佐錯了人,那將來不要說仕途儘毀,恐怕連身家性命都難保。
“侯爺,恕我直言。”
楊濤皺眉道:“九皇子雖然最近出了不少風頭,陛下對他也頗為愛護,可畢竟他底子薄,真要與其他皇子競爭,根本不行。”
這不是貶低,是真話。
秦贏的底子何止是薄,說狠點那就是直接沒有了。
滿朝文武百官,有幾個在他這邊?
前半生二十多年的酒色荒唐生活,早就把人品敗光了,根本沒有權臣願意輔佐。
雖然身邊也有幾個死忠。
黃山河,趙虎,蔡敬仲,現在可能再加上一個寧祿山。
可這點力量,仍然薄弱。
一個沒有資源的皇子,他憑什麼爭奪帝位?恐怕第一個死的就是他啊。
侯爺不明智啊,怎麼會起輔佐心思?
“行了,不要再說了。”
寧祿山喝停他。
其實,他也想了很久。
站在秦贏的陣營,就意味著是一場巨大的豪賭,勝了皇子成帝王,而他有從龍之功,也會成為真正的國柱。
若敗了,也簡單。
人頭落地,一了百了。
“九皇子是否值得輔助,明天一戰便知。”
寧祿山決定要賭了。
“好!”
楊濤重重點頭,擲地有聲道:“既然侯爺決定了,屬下也決定追隨。”
楊濤不再多說什麼了。
無論寧祿山做出什麼抉擇。
他都會追隨到底。
這麼多年,也不是沒有皇子想拉攏侯爺。
但他都婉拒。
楊濤知道,侯爺誌在明主。
九皇子秦贏,會是侯爺的明主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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