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不懂為官之道。”
黃景升提著劍,眼神淩厲。
“我黃景升這輩子不懂如何去做一個貪官,注定無法與你們一樣。”
聽到這話。
丁裘更加放肆大笑:“哈哈哈,天下都是貪官,你不貪,你就是異類!”
“常言道,非我族類,其心必異。一隻白鳥注定無法與一群黑鳥站在一塊,倘若它非要融入黑鳥,那就隻有一個下場。”
“白鳥會被咬死!”
丁裘的眼神充滿了不屑與譏諷。
仿佛他的眼睛已經跨越了未來,看到了黃景升今後的下場。
他並非是臨終狂言。
也不是危言聳聽。
而是他為官多年,早已看透了本質。
以前是不敢說。
今日都要死了,還有什麼好顧忌的?
黃景升之所以鬱鬱不得誌。
也就是因為他不貪。
他不僅不貪,甚至他還嫉惡如仇。
丁裘比誰都清楚這一點。
所以,他要狠狠打壓黃景升。
隻要他在一天,就絕不讓這種人往上爬。
這種人,太正直了。
他會給那些“不這麼正直”的大官們,帶來很多麻煩。
“嗬……”
黃景升似乎被刺激了,他持劍的手有些顫抖,好似自嘲也好似悲訴:“在這世道裡,白反而要被黑嘲諷,清官反而是不懂為官之道。”
他正說著。
突然。
一隻沉穩有力的大手,按住了他肩膀。
下一刻。
耳旁傳來秦贏平淡卻又威嚴的聲音:
“在我這裡,他不需要懂為官之道!”
“在你們眼裡,他是異類。”
“在我眼裡,他就是同類。”
秦贏的聲音很平淡,可卻有種不容置疑的力量,仿佛有光破開烏雲。
黃景升心頭一顫,愣愣看著他。
“你這種人,千萬彆當上太子。”
丁裘眼神直直盯著秦贏的臉,一臉凝重,卻又無比堅定的道:“你也當不上太子!”
秦贏聞言,嗤然一笑。
“無論我當不當得上,那一天你永遠看不見。”
“送他上路!”
話音剛落。
黃景升一劍斬下。
噗嗤!
溫熱的鮮血飛濺而起。
少許沾到了他的臉上。
丁裘人頭落地,在地上滾出一灘血漬。
噗噗噗噗噗……
同一瞬間。
營帳外,響起了刀劍噬肉聲。
那一百名被卸甲的刀斧手。
一齊人頭落地。
濃烈的血腥味,彌漫在營帳內外。
這一日,天字營血流成河。
不少人看著眼前一幕,皆是忍不住震撼。
他們透過營帳的門,看向裡麵的九皇子,心裡除了敬重之外,已經很多了一層厚重如山的畏懼。
二皇子當年初到江南,也是滿懷熱血。
揚言整治貪官汙吏。
可他如今怎樣,有目共睹。
二皇子的整治,停留在表麵。
僅限於嘴說。
但是這位九皇子不一樣。
他狠辣、絕情,行事毫不拖泥帶水。
剛到天字營,就直接殺了指揮使,都尉,還有一百名刀斧手。
這可是實打實的立威!
雖說他們都是該死,可一下就斬了這麼多人,恐怕就算是朝廷那邊,也得震上一震。
二位都是皇子。
可是這魄力與手腕,卻是不能相提並論。
隱約之間,眾人貌似明白了。
為何漢帝不讓能征善戰的大將軍狐平雲來江南,也不讓有多年邊關經曆的大皇子出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