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蕭宗桓的弟弟,你們不能殺我,蕭家不會放過你們的。”
“放開我…我要見我大哥,我要見陛下!”
蕭宗澤瘋狂地掙紮著。
我怎能死…怎能死在這個莫名其妙的地方。
我還有大好人生,我還有這麼多榮華富貴沒有去享受,我怎能死……
任他怎麼叫罵,回應他的隻有冰冷的注視。
蕭宗澤被按在了鍘刀上。
明晃晃的刀刃,倒影著他布滿恐懼的臉。
“九殿下,饒命…饒了我…”
“我錯了,我說錯了,我不該罵你們,我以後一定愛民如子,我…我痛改前非。”
“饒了我,就饒了我這次吧…”
蕭宗澤終於求饒,一股熱流從他的褲腿滑落,泛著黃色。
“蕭大人,怎麼尿褲子了?”
馮墨亭嗤笑一聲,“你不是很能耐嗎?”
“原來你也怕死啊。”
蕭宗澤屈辱無比,但此刻卻不敢再還嘴。
他腆著笑臉,討好道:“馮大人,你就饒了我吧,我保證痛改前非。”
“我…我回去就變賣家產,全部用於善事,那些買官的,草菅人命的,我一個也不放過,我親自砍他們的頭。”
“我以後絕不敢再犯,如若……如若再犯,就讓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他開始發起了毒誓。
可馮墨亭眼裡的他,卻似個跳梁小醜。
原來,權貴也是賤骨頭。
死到臨頭也不比普通人強到哪兒去。
馮墨亭微微蹲下身,拍了拍他臉龐,笑容冰冷,“你覺得,我會信?”
蕭宗澤大叫,“信我,信我啊!”
“我真的錯了,我真的悔改了……”
他覺得撕心裂肺,好似真的在懺悔。
但,眾人無動於衷。
這是鱷魚的眼淚。
死到臨頭的懺悔,那也算懺悔嗎?
他隻是怕死而已,並不是後悔。
良心就像天賦,生下來有就有。
沒有就沒有,談不上喚醒。
如果說此時此刻,蕭宗澤真的被這口鍘刀喚醒了什麼,那一定是求生欲,而不是良心。
秦贏冷冷的道:“說遺言吧。”
蕭宗澤心涼了大半,他忽然歇斯底裡怒罵:
“去你娘的!彆太過分了,差不多就得了。”
“我勸你們見好就收,今夜的事可以當沒發生過,真敢殺我,蕭家傾儘全力也會複仇!”
“秦贏!你真敢縱容手下鍘我。”
“你就不怕陪葬?”
“你的女人下場會比做娼還淒慘百倍。”
他已經沒辦法了。
求饒沒用。
死到臨頭,唯一能說的隻剩威脅。
“我…我認罪了。”
“將我繩之以法吧,三司會審定我什麼罪名都可以,求求你們,彆在這裡鍘我。”
蕭宗澤哭著喊著懇求。
人臨死之前,居然會有如此醜態。
就像精神分裂一樣。
“你覺得可能嗎?”
“把你送去三司會審,最終的結果一定是官官相護,你覺得我會這麼蠢?”
秦贏冷冷一笑。
一眼就看破了蕭宗澤的小心思。
三司會審,讓你找關係脫身?
秦贏也曾信任朝廷的律法,可他得到的隻有失望,現而今是吃一蟄長一智。
要殺,就直接殺。
否則錯過機會,悔不當初。
“鍘!”
馮墨亭冰冷下令。
“鍘!”
“鍘!”
“鍘!”
如雷貫耳的吼聲,從監察使們的口中發出。
鍘刀應聲而來。
噗嗤!
鮮血飛濺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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