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小子,少來恭維我。”
鎮北王抓起旁邊的衣服披上。
他躁動的氣息逐漸平穩。
指了指禦花園中的亭子,示意黑衣人進去。
“你怎麼來了。”
“不怕被人看見麼?”
黑衣人脫下外衣,摘下鬥笠。
那是一張很陌生的麵孔。
平平無奇,留著胡子。
下一刻。
他往臉上一抓,直接將麵皮撕了下來。
這才是真容——不是秦贏還能有誰?
秦贏淡淡的道:“我既然敢來,就當然隱藏極好,不會暴露的。”
鎮北王瞥了一眼撕下來的人皮麵具,饒有興趣的道:“易容術?”
“要不是聽見你的聲音,我還不敢認你。”
秦贏道:“各家有各家的絕活。”
這易容術從莊十方那裡弄來的,現在已經成了影子的絕活,人皮麵具耐風霜雨雪,可以模仿任何人的臉型。
唯一缺點就是聲音沒辦法改變。
不過這缺點也隻是對秦贏而言罷了。
影子經過特殊訓練,也可以改變聲音。
“你去看過你父皇了麼?”
鎮北王淡淡問道。
秦贏點頭,道:“剛才路過悄悄看了一眼,他一切安好。”
說完。
秦贏臉色微凝,道:“蕭廷鈺如何了?”
他今夜來,主要是為了親自與鎮北王交談一番,好確定進下來的進程。
雖然有眼線回報,但凡事能自己做,還是儘量自己做,第一手情報比什麼都重要。
“他?廢了!”
鎮北王飲下一口烈酒,冷笑道。
秦贏道:“你把他殺了?”
老黃說,鎮北王的意思是做掉他。
至於這個“做掉”是什麼意思,那就值得推敲了。
鎮北王想到這裡,突然忍不住笑:“哈哈哈,沒殺,但他絕對生不如死。”
秦贏接著問道,“你究竟怎麼他了?”
鎮北王伸出兩隻,做出剪刀狀。
“我把他,哢嚓了。”
嘶……
秦贏默默吸了一口涼氣。
“你…把他給閹了?”
鎮北王拍桌子大笑。
“沒錯,他現在應該叫蕭公公了。”
秦贏此時也不知道該笑還是怎樣。
“我說大伯,你真是夠恨門閥的。”
說到恨。
秦贏其實並不恨門閥,他們之間沒有私仇。
隻是雙方立場不同,門閥擋了他的路,而他也擋了門閥的路,利益衝突無法調解。
所以雙方隻能有一個活著。
但是,觀鎮北王行事作風,出發點不是為了朝廷,更多的則像是一種私人仇恨。
這更加讓秦贏好奇。
二十年前,門閥到底把鎮北王怎麼了?
絕對不隻是派他鎮守北境,受儘二十年寒苦這麼簡單,說不定其中有什麼不為人知的隱秘。
以至於讓他用了整整二十年來謀劃一件事。
現在的手段更是這般凶殘。
如果蕭廷鈺落在秦贏手裡,他大概會一刀殺了,乾乾淨淨,痛痛快快。
鎮北王居然閹了他。
這可是叫人生不如死啊。
要說他沒點私人仇恨在裡麵,這誰信?
鎮北王長歎一聲,“我前半生為大漢天下征戰,後半生為滅門閥。”
“要說仇恨……嗬嗬,我也還真挺恨的。”
說完,他話鋒一轉。
“明天早朝,一定會很熱鬨。”
“我再加一把火!”
“一定要蕭家徹底走上不歸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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