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鑾殿前。
漢帝與鎮北王循聲望去。
文武百官也眺目遠望。
隻見。
兩道人影狂奔而來。
他們身後跟著一隊百人甲士——狼騎。
“陛下,臣救駕來遲,罪該萬死!”
“臣懇求陛下治罪啊。”
風雪中狂奔而來的兩人,赫然是鎮國大將軍狐平雲,太傅王立德。
要說叫的最凶最大聲的,當屬狐平雲。
他身穿威風凜凜的盔甲,手持長槍衝進來,一看到漢帝便雙膝跪地。
淚流滿麵的大吼起來:“臣死罪!”
“臣昨夜喝多了酒,並不知道蕭家造反,待到清醒時便急忙調兵救駕。”
“還好,還好陛下平安無事。”
他聲淚俱下,愧疚溢於言表。
這一刻。
狐平雲簡直影帝附體,情緒那是無可挑剔,好像真是喝酒誤事,清醒後萬分後悔。
王立德滿臉惶恐,跪地磕頭:“臣……臣昨夜與狐將軍痛飲,醉得不省人事。”
“耽擱了救駕,臣有罪啊。”
“懇求陛下治罪。”
他比狐平雲還要誇張。
狐平雲隻是痛哭流涕,滿臉愧疚。
他直接磕頭,甚至額頭都破了。
兩人這表麵功夫,那是做得沒話說。
至於這真心與否,隻能說心照不宣。
漢帝立在金鑾殿外,手掌虛托。
“王太傅,你是文臣,昨夜即便來了也不過是送命,朕不怪罪你。”
說完,漢帝眼神銳利瞪著狐平雲。
“狐將軍,你身為大漢鎮國大將軍,有人造反,你卻不來救駕,這該當何罪?”
狐平雲大聲道:“臣罪該萬死。”
“臣願卸任大將軍之位,交出虎符。”
“求陛下恩準。”
狐平雲很會來事啊,王立德是文臣,打仗救駕這種事怪不到他頭上。
可狐平雲是武將啊。
昨夜不出現,哪怕有正當理由,那也夠嗆,必須做點什麼——主動交出兵權。
但是,這一幕落在秦贏眼中,不過是脫褲子放屁罷了。
狼騎早就被他訓練成了“狐家軍”有沒有兵權,狐平雲都能指揮得動他們。
交出兵權,不過是做做樣子。
與他而言,並無損失。
鎮北王與秦贏對視。
皆是看到對方眼中一閃而逝的失望。
“唉,可惜了。”
倆人異口同聲。
可惜了,你這大將軍居然不造反。
要不然,這跪在廣場上的人,還得多加兩千。
狐平雲渾身直凜……這兩人說的話,他可聽得清楚啊。
果然有後手等著他!
幸虧他聽了親爹的話。
否則今天他跟蕭宗桓一起死。
漢帝與鎮北王,秦贏互相交換一波眼神,隨即道:“好,既然你都這麼說了,朕就收回兵權。”
“但,僅此可不夠。”
“你身為大將軍,保護皇城是分內之事,因你喝酒誤事,險些讓朕遭逆賊毒手。”
“朕著令,打你一百軍棍。”
“連降三級,停俸一年。”
狐平雲渾身一顫…連降三級,停俸一年這都不算事,可這打一百軍棍…
他咬著牙,大喝:“臣,受領。”
漢帝大手一揮,霸氣道:“來人,拖下去打。”
狐平雲被兩名禁衛拖走。
不一會兒。
金鑾殿台階下,就響起了狐平雲的慘叫。
王立德看得心驚肉跳。
那棒子是真打啊。
強如狐平雲這種從小練武的體魄,挨上一百棍也最多隻剩半條命了。
他眼神不經意間瞥向空地。
那裡…竟有一灘血漬。
再想到從剛才開始就沒看到造反頭子蕭宗桓,他當即明白了……這都已經死了。
太乾脆了吧!
直接就殺了,簡直有點迫不及待的感覺。
秦贏看向漢帝,拱手道:“父皇,天冷您先回去休息吧,接下來兒臣會處置好。”
漢帝揉了揉眉心,道:“也好。”
“朕一宿未睡,也是累了。”
“接下來的事,全權交給你負責,記著一點,務必乾淨!”
秦贏抱拳道:“是!”
漢帝在鎮北王攙扶下,離開了金鑾殿。
漢帝走了,文武百官卻並未有半分輕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