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
“臣弟隻是讓王兄多想想那些將士。”
“他們厲兵秣馬,日夜操練,所為的就是乾一番大事業。”
“魏國有百萬雄兵,為春秋七霸之首,我趙國萬萬不可與之為敵,其餘的帝國,離我趙國太遠,正所謂鞭長莫及。”
“隻有漢朝離我們最近,且實力最弱,如果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攻下漢朝,那大事可成。”
並肩王趙麟淵眼眸深邃,語氣鏗鏘。
趙王驚住了,喃喃問道:“攻下之後呢?”
趙王本以為他會有一番震懾人心,慷慨激昂的說辭,好讓自己吃下定心丸。
可…沒想到……
“攻下之後,將漢朝的疆域作為禮物,送給魏國,如此一來便可表達我趙國的敬意。”
“魏國不費一兵一卒,取得漢朝江山,而我趙國也能借此成為魏國盟友。”
“與其和一個當世最弱的王朝結盟,為什麼不與當世最強的帝國結盟?”
“王兄,你是聰明人這個道理你該明白。”
趙麟淵說得極為向往。
他早就已經想好了後路。
這些年趙國四處征戰,國內青壯力都快青黃不接了,帶來的嚴重後果就是經濟搖搖欲墜。
哪怕他再怎麼不懂政治,也已經感覺到了這一變化,這次鼠疫爆發,更加將此問題的嚴重性放大十倍。
所以,他要趁著趙國還沒垮掉之前,再來做一次大事,隻要攀附上魏國,借助後者的強大國力,趙國便可安然度過。
“你這是要朕食言!”
趙王反應過來,當即麵紅耳赤怒斥,“朕,是一國之君,是趙國唯一的王上!”
“當著文武百官的麵,朕已接受了漢朝的結盟,你現在這是要讓朕出爾反爾。”
“天下人怎麼看朕?朕的顏麵何存?”
趙王越說越激動,七竅生煙。
他這個弟弟,簡直瘋了!
平日裡沒心沒肺,在自己的封地胡作非為也便罷了,看在同為一父血脈的麵子上,趙王放任他。
可現在,回到皇宮還這麼沒大沒小。
踹他禦書房的門,撕毀他的國書。
為臣子不稱王上,反而一口一個王兄的叫著,私下裡這麼叫也便罷了,在朝上當著外使的麵也這麼叫,全無君臣之禮可言。
這些,他都能忍了!
可今天…實在太匪夷所思。
居然讓他毀約。
“王兄,你還在意天下人怎麼看你?”
“你撕毀盟約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記得上次嗎?你不過是看上了那小國的皇後,便直接撕毀對方早已貢上的投降書。”
“滅國那天,還是我親自帶玄甲軍去的。”
“現在那位美豔皇後,還在王兄的後宮中吧?你為了一己私欲就發兵滅對方的國。”
“王兄,你在天下人眼裡還有名譽嗎?”
“反正都已經黑了,再黑一點又有什麼關係呢,難道你還真以為自己英明神武?”
趙麟淵這句話,簡直就是用刀子在紮趙王的心頭,何止是已經不顧君臣之禮,簡直就是欺君之罪。
“你…你找死!”
“趙麟淵,彆以為與朕是同父異母的兄弟,朕就會一直縱容你,信不信朕一道聖旨,讓你死在帝都!”
趙王臉色由青轉紅,聲音嘶啞,他的怒火徹底點燃,全身充滿了狂暴的氣息。
眉額頭上青筋暴起,似一條條蚯蚓爬行,呼吸急促而沉重,似乎整個禦書房的角落都被他的怒氣籠罩。
趙麟淵的這番話,太狠太毒。
徹底揭開了趙王最不願意提起的傷疤,甚至還在上麵撒了一把鹽。
謊言不會傷人,實話才是利刃。
尤其是被最親的人揭露出來,更有一種無法容忍的背叛情緒在瘋狂蔓延。
“趙麟胤,少跟我大呼小叫的,”
“你不過是趙國的王而已。”
“而我,是趙國的神!”
趙麟淵麵對他的怒火,隻是冷笑一聲,淡然至極,眼中甚至透著濃烈的不屑。
他這一嗓子,直接讓趙王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