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並不是手底下統治著一群人,就能自稱為王;也並不是手下的人悍勇蠻橫,就足以抗衡帝國。
“先禮後兵的事,我不是沒對草原做過。”
“你們受了白災,朝廷已撥款賑.災。”
“雖然過程有些不愉快,被貪官汙吏耽擱了,但那些貪官,已被監察院剝皮拆骨。”
“此事朝廷有過錯,不算你們草原不敬,所以我再次派人賑.災。”
“這次不光赦免了你們衝擊互市的罪,還給了大量的物資,免除了牛羊賦稅。”
“為了讓你們草原過得舒服,我一忍再忍,一退再退,給足了好臉,不是因為我怕你們,而是我從始至終將你們當做漢朝子民。”
“可你們千不該萬不該,不該動馮墨亭。”
“他是朝廷的欽差,代表著朝廷的威嚴。”
“他,還是我的朋友。”
“草原打了朝廷的臉,傷害了我的朋友。”
“現在,你還能坐在這裡與我談話,不是因為你有多麼厲害,而是因為我還心存仁慈。”
秦贏淡淡的講述著道理。
但,古蘇丹越聽越心驚肉跳。
秦贏的每說一句話,殺氣便重一分。
茶水似乎冒起的不是熱氣,而是陣陣寒意。
古蘇丹艱難地抬起手來,緩慢地向那杯茶伸過去,動作很緩,也很輕…
當上雄主十多年,他習慣了用武力,用威嚴去統治他人。
享受著族人對他的阿諛奉承,沐浴在權力的榮光之中,陶醉,沉迷……
可卻忘了天外有天,人上有人。
統治者有朝一日,也會變成被統治者。
雄主隻是草原的雄主。
帝王卻是天下的帝王。
古蘇丹終於拿到了那杯茶。
他視若珍寶地輕品著。
茶香入喉,回味無窮。
想不到在這種時候,他才品出了滋味。
“談話很愉快。”
秦贏忽然笑了。
老黃離開了房間。
古蘇丹的壓力瞬間消失,他全身都鬆弛了下來,眼睛大.大睜著,似乎做了一場噩夢。
“那是……那是誰?”
他驚駭著詢問。
秦贏道:“我家老人,脾氣不好。”
古蘇丹苦笑著,“原來…如此…”
他盯著秦贏,道:“剛才,算威逼嗎?”
秦贏直白道:“算!”
“我說過,我喜歡做先禮後兵的事。”
“我倒要問你,剛才,你打算動手麼?”
古蘇丹剛才的語氣,神態,動作都表明了他打算動粗,否則老黃不會出手。
老黃那樣的人物,對殺氣的敏感程度極高,但凡是對秦贏有一點點殺意,他都會立刻動手。
他可不管你是什麼草原雄主,在老黃眼裡,人隻有兩種,會動的和不會動的。
他很樂意把你從一個會動的人,變成一個再也不會動的人。
古蘇丹被問到痛處,像泄了氣的皮球,苦笑著道:“是我錯了。”
“我代表赤狐部,接受你的條件。”
“但是你必須保證,金礦開采結束後,你要讓他們恢複自由之身,你要起誓!”
古蘇丹服軟了,但這一點他必須爭取。
“起誓?”
秦贏笑了,嗤笑。
“誓言是最廉價的東西,簡直狗屁不如。”
“我不會起誓。”
“但,我會給你一道聖旨。”
“上麵會蓋有我大漢朝廷的帝印玉璽。”
“這比什麼狗屁誓言有用一萬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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