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子清腳步沒有絲毫停留,直接路過了八卦的人群,往公司外走。
離開公司大廳閘口的時候,還記得到一旁的外勤打卡機上打了個人臉卡。
無論是她的表情還是行動,都能看出來她的情緒沒有受到一絲影響。
完全就是一個冷臉上班,但又做事仔細周到的打工人。
公司謠言滿天飛,都在說她和林軟軟搶許總的手段臟。
更多的是在嘲笑她,都那樣下|賤的去搶了,結果林軟軟一生氣,許總還是跟著哄那邊去了。
而且這些流言,紀子清不信許澈不知道。
作為一個有手段的集團總裁,對整個公司的掌控力超乎一般人的想象。
公司裡很少人知道,公司裡能流傳的謠言,都是許澈允許的。
他不想彆人傳的,根本就不會被人知道。
例如,他和紀子清曾經是大學校友,還是彼此的初戀。
換作以前的紀子清,再是冷靜自持,聽到這些,怕也是心都碎了。
但現在的她,當真是一點不放心上。
她到許氏集團是來工作的,不是來交朋友的。
彆人怎麼看她,怎麼說她,不重要。
老板滿不滿意她的工作,工資和獎金會不會準時發,才是最重要的。
紀子清開車去買了豬小姐玫瑰後,就給許澈打了電話。
“999朵數量太大,店家不送,我幫你叫跑腿送過去?”
“太麻煩了,你現在拿到花了就親自送一下。”
紀子清微微皺眉,她沒聽錯的話,許澈的聲音帶著笑意?
剛想開口就聽到電話那邊遠遠有一聲嬌滴滴的嬌嗔“都怪你,還笑我……”
紀子清瞬間了然。
原來人是親自上門去賠罪了,就等著這巨大的捧花。
“好的,三十分鐘後到樓下。”
紀子清公事公辦回答後掛了電話。
雖說她已經反複提醒自己,放在許澈身上的心該收回來了。
但這些糟心的事,一波接一波的刺痛她的心臟,還是讓她因為愛許澈而布滿創口的心臟,沒辦法快速結痂。
紀子清艱難又小心地將玫瑰放在車後座,坐上駕駛座後,她一腳油門便將車開到了一個無人的路邊。
她趴在方向盤上放聲大哭。
還是會感覺到委屈的啊。
怎麼能不委屈呢?
昨晚許澈幾乎帶著報複味道的瘋狂要她,但之後又紳士的送她回家,還幫她洗澡、給她熬粥。
看她不舒服,把工作都搬到她家來,就為了方便照顧她。
紀子清是有一瞬間心軟的。
或許是生病的人都特彆脆弱。
特彆容易被感動。
她居然有那麼一瞬間,又在該死的幫許澈找借口。
她pua自己,許澈在辦公室那麼對她,隻是因為吃醋了。
他不是故意傷害她的,他心裡也有她,隻是有許氏總裁的自傲,所以不願意低頭說,隻能狠狠做。
清醒之後再看看這一切。
車後座的玫瑰,靜靜地看著紀子清在前麵,哭著哭著就笑了。
冷笑。
許澈哪裡是因為愛。
他隻是霸道、爭強好勝。
高高在上,自詡為王的人,自己玩膩的玩具就算是丟掉也不會準人撿走的,不是嗎?
許澈不愛她了,也不配被她愛。
壓抑了好幾天的情緒,終於在這一場聲嘶力竭的邊哭邊笑中得到釋放。
哭個痛快後的紀子清隻感覺自己活過來了。
她收拾掉了滿臉的狼狽,補了個淡雅但顯氣色的妝,開車將開到耀萊公寓。
按照記憶中的地址,紀子清將玫瑰直接送上門。
在電梯口,她給許澈打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