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許澈剛剛沒有把紀子清放下來。
這會兒聽到前頭人喊話,直接背著紀子清轉身就往裡麵地勢更高的地方跑。
外麵足有十七八人,有被地動晃得站不穩的,有被水衝著跌倒的。
一陣尖叫哭嚎,再加上風聲雨聲,吵鬨得不行。
紀子清耳朵尖,從這些聲音裡聽到了鐘采彤的聲音。
“爸!爸爸!馬助理救救我爸爸!”
紀子清回頭才看到,鐘先生竟然被拍過來的水給推倒,然後卷著往山間的兩車道馬路上去了。
這條馬路本來就是為了直通鐘秀園的一進正門,硬生生從山間挖平出來的。
兩側都是山,左側山體有滑坡跡象,山石泥土都在朝下滾落,水也是從上麵灌下來的。
真要是被卷走,一定凶多吉少!
紀子清四處張望,很快鎖定了正大門旁的門房,裡麵有消防栓,那就一定有消防水管!
“許澈,這裡地勢高,已經沒那麼危險了,你去門房拿繩子或者水管去救馬錢子和鐘先生!”
她趴在許澈背上,像個女將軍一樣指揮著“士兵”做事。
許澈……
他是真服氣。
這女人指使起他來是真的一點不客氣。
“你們看著她,她是孕婦。”
許澈把她放在一進院子中央的假山造景旁,讓剛剛跟著一起跑進來的幾個鐘家傭人照顧下紀子清。
幾個傭人也都是中年人了,有男有女,但肯定也是優先照顧孕婦的。
紀子清讓許澈趕緊去,她遠遠看著,好像馬錢子要拉不住鐘先生了。
馬錢子剛剛鬆開了鐘采彤,回頭鳧水過去撈住鐘先生往大門這邊走的,但是水位越來越高,顯然兩個人已經沒辦法站住了。
可水勢凶猛,鐘先生不會遊泳,扯著馬錢子也要往下沉溺。
許澈聽紀子清的,當真在門房裡找到了消防栓。
扯出裡麵的水管,沉甸甸地捆在了腰上,就去救人。
水位變高了,鐘家傭人們護著紀子清往二道門裡走了,她擔心外麵的人,幾步一回頭。
到了二道門裡麵,紀子清已經看不清正大門外是什麼樣子了。
她不敢像其他人那樣爬高了看,隻能伸長了脖子像塊望夫石似的,一直朝著外麵張望。
有個臉上很多雀斑的大媽看著紀子清這樣,就忍不住感歎。
“你們小情侶感情真好,小姐你那個老總男人是個好男人。”
另一個高瘦的阿姨也笑了“黃媽你說什麼呢,人家是什麼集團老總和部長,是老板和下屬,什麼情侶。”
“誰說老板和下屬就不能談戀愛了?我們是在清末的老宅子裡打工,又不是真的清朝人,怎麼思想還那麼封建了呢?”
“我看他們倆就是小情侶,不然這麼危險,那個帥哥老總還一直背著這位小姐。
還聽小姐的去救鐘先生他們,這還不是寵妻的耙耳朵好對象嗎?”
黃媽說話中氣很足,話又很密,紀子清一句插不進去,隻能尷尬笑著不說話。
反正也不是經常會見到的人,解釋不了就不解釋了。
又不會少一塊肉。
紀子清在擔心許澈他們。
沒一會兒,紀子清就看到一個高大的保鏢背著鐘采彤,踩著水跑進來了。
保鏢臉色不好,十幾米開外就在嚷嚷“家庭醫生呢?醫生在哪裡!二小姐嗆水了!”
紀子清心裡一驚,趕緊揮著手“過來,背她過來這邊的平地,快!”
她會很專業的溺水急救法。
因為許澈喜歡遊泳、潛水、還有衝浪等一些列水上水下運動,有時候談生意都會約在海邊或者遊艇上。
紀子清無論是作為特彆助理,還是他的地下情人,都為了他去考了證。
就怕他哪天浪死在水上。
保鏢背著鐘采彤到了紀子清這邊,紀子清讓保鏢幫忙將她呼吸道及胃中的水倒出來。
人放平在地上,紀子清檢查之後,嚇得不輕“怎麼嗆水而已,沒心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