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史中丞可負責監察百官。
有著先斬後奏的罷免之權。
官職雖隻有正四品,可實權簡直是滔天驚人。
而這禦前首席幕僚一職,即便是無官職可言。
可架不住天子耳目一說。
那可是陛下禦前的紅人,有著無與倫比的話語權。
兩者疊加不可同日而語。
其真實的權限,甚至遠超一些王公貴臣啊!
“原…原來是龍大人親臨,下…下官不知啊,還請龍大人多多海涵…”
掠起衣袖一角抹去額角汗漬,王大勇艱難咽下一口唾沫。
龍景宸擺手打斷道“屁話就彆多說了,我這就讓你心悅誠服!”
阿諛奉承的話,小爺聽得耳朵都起繭了,也不多你一人。
迅速退至一側,王大勇內心彷徨不安。
這種級彆的大人物,可不是自己一個小小的知縣,所能得罪得起的。
混於人群中的林墨,此時也開始躍躍欲試。
龍兄這就要開始授業第二課了嗎?
本王可要細細觀摩一番…
毛坯民房內。
龍景宸象征性的緩緩踱步,圍繞著屍身轉了數圈。
眾人屏氣凝神靜觀其變,不敢有絲毫阻擾。
半晌。
止步於孫二牛的跟前,龍景宸打量起他那抹略微惶恐地臉頰。
“你叫孫二牛,可對?”
孫二牛深吸一氣道“回大人,草民便是。”
臉頰裸露著陣陣陰沉之色,龍景宸大手一揮怒喝道“來人,將此賊人拿下!”
聞言一驚連忙跪地,孫二牛戰栗中神情不安,“大人,這是為何?草民所犯何罪?”
圍觀百姓一時間嘩然一片。
一縷縷疑惑的目光,紛紛彙聚於此。
環視了一圈嘈雜的眾人,龍景宸俯視的眼眸犀利無比,“何罪?你等凶惡之徒,親手屠殺了糟糠之妻,還問我有何罪?”
孫二牛驚恐萬分,不由扯上了龍景宸的褲腳。
刹時,神情蕭索淚如雨下,哭訴道“冤枉啊,大人明鑒,玉娘乃草民之妻,草民怎會下手屠妻如此歹毒?”
一腳踹翻了孫二牛,不存絲毫憐憫之意的龍景宸,道“我來問你,方才你與那王大人供詞所言,一早便下地耕種,至案發後才回,是與不是?”
孫二牛點頭默認。
“那為何擱置牆角的那柄鋤頭與耙子卻乾淨如初?而你渾身又為何衣不染塵?”
“這…”孫二牛愕然。
龍景宸不依不饒道“哼!想必你整日待在賭場之內,好賭成性不可自拔了吧?”
霎時語塞的孫二牛,一臉匪夷所思地瞪大了雙眼。
龍景宸語出驚人,繼續道“如此賢惠的妻子,就因勸阻你放棄賭博,而慘遭滅殺!你這般惡劣的行徑,簡直豬狗不如!”
人群中的林墨目瞪口呆。
龍兄這般振振有詞,難道真相當真如此?
“哈哈哈…”
一陣狂笑聲響徹,孫二牛抬頭望向龍景宸,言語充斥著一抹自負之態。
“這些隻不過是大人的臆斷而已,就算草民是有賭博的惡習,但玉娘乃是自縊而亡,這與草民有何關聯?”
龍景宸無奈搖著頭,臉龐浮出一股厭惡之色,道“自縊?你何曾見想要自縊之人,還能將這茅舍內收拾得井然有序?”
語調陡然遞增,事實不容狡辯。
“你何曾見想要自縊之人,還能將這粟米淘儘,將菜葉置於案板之上?”
事實闡述,口吻咄咄逼人。
“你又何曾見想自縊之人,還能有心為你這畜生,縫補這件件破損的衣物?”
停頓了一息。
“你這衣冠禽獸,無恥的宵小之徒,事到如今還想巧舌如簧顛倒黑白不成…?”
情緒逐漸變得極其高漲,怒不可遏的龍景宸深深惋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