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上掌劍(上)_人間仙道_思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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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上掌劍(上)(1 / 2)

一場秋雨一場寒。

天越發的涼,城中草木枯萎,除卻鬆柏,其餘的樹都成了禿子。

接連好幾日頓頓火鍋,趙白鹿算是過了癮了。或許是心情好了些的緣故,修行起來也愈發得心應手。

新引入體內的靈氣先在自身九個氣旋分彆過濾,待靈氣轉化為劍氣到紫府之時,已經是純粹劍氣了。而原本那些以駁雜靈氣搭建的境界,也在用這些純粹氣息逐步替換。

就像是一間屋子,先掏出一塊兒磚,重新煉製之後再放回去,雖然慢了點兒,但若儘數換了,土房也就變磚房了。

李乘風也沒落下多少,大衍訣的緣故,他有十二氣旋,鯨吞天地靈氣本就比彆人快近一倍,能運轉靈氣之後便開始瘋狂“吃靈石”,滿打滿算也才三天而已,最早到手的一百靈石已經被他吃得乾乾淨淨。

隻是身上這劇痛還要持續幾日,這便是貿然出手的代價。

丟掉最後一塊兒靈石,李乘風雙手撐著身子挪去輪椅上,往門外而去。

上次答應趙白鹿要按她的喜好穿衣裳,故而李乘風今日穿的是一身錦繡青衫,不出門的緣故,頭發暫時也沒束起來。

聽著屋簷雨聲,李乘風呢喃一句:“山南沒有這樣的雨,也沒有夾雜泥土的氣味,以前每次下雨,我聞見的都是血腥味。我小時候時常想,那樣的土地是不是種不出糧食來?後來讀了書才知道,原來那樣的土地,要更肥沃。”

並未喊靈溪,但靈溪知道,這話是對她說的。

於是那處洞府之中,白衣赤腳的女子伸了個懶腰,輕聲道:“以前怎麼沒發現你這麼好色?”

李乘風一笑,玩笑答複:“以前哪兒有機會?我現在倒是覺得趙可愛挺好玩兒的。”

玩笑一句之後,靈溪才開口說正事:“我知道你著急,但欲速而不達的道理你懂。更何況你有大衍訣,十二道氣旋助你煉化靈石、化靈氣為劍氣,加上你本身天資便算是上乘,再慢也能趕在年初將禦劍術修到第二層的。所以,不必急於這一時吧?”

李乘風伸手接了一滴雨水,眼神平靜:“我不急,即便我現在就開始淬煉體魄,即便衝開當時無奈之下對雙腿的封印,我還是得坐在輪椅上。就跟顧玄風一樣,不管他實際上是個什麼樣的人,他必須得做一個為天下蒼生謀福祉的人。”

他甩了甩手,呢喃道:“假設顧玄風真是個為天下公心的人,明日大朝之後,我需要的職權便會有,因為趙可愛跟劍門的緣故,我必然又在風口浪尖,這是我自己選的。假設他不是,結果也不會改變,因為在天下人眼中他就是。”

靈溪問道:“會去哪兒?”

李乘風則是咧嘴一笑,問道:“賭一把?”

靈溪懶洋洋答複:“我早就告訴你了,你早晚會因為這所謂的賭一把而吃大虧的。”

她可沒有趙白鹿那樣好奇,李乘風不想說,她還不想聽呢。

不過此時,李乘風咧嘴一笑,輕聲道:“沒想到那日鬼市,還有意外之喜呢。”

“什麼意外之喜?”

下雨了,趙白鹿便折返了回來,她竟然也伸手去接雨滴。

李乘風神色古怪,轉頭看向趙白鹿,問道:“想知道啊?那賭一把?”

趙白鹿撇了撇嘴,“賭什麼?”

果然啊!靈溪沒有的好奇心,全在這趙可愛身上了。

“就賭明日大朝,我會得到什麼職位。賭注嘛!以後睡覺不可以穿外衣,就跟觀天院那夜一樣。”

趙白鹿氣笑不已,心說你個病秧子腦袋裡邊兒就不想彆的?

“那你輸了呢?”

李乘風雙手攏袖,嘴角微微一挑,言道:“你想要什麼?”

趙白鹿撇嘴道:“說什麼我都不賭了,成親之前休想再占便宜!”

李乘風神色有些古怪,心說你還真想著成親呢?

趙白鹿也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這些日子被他李乘風繞進去了,於是趕忙改口:“我不是那個意思,是你休想再占便宜,我不賭了。還有,我不傻,現在大局已定,顧玄風不會對我劍門出手了,我可不會再被你左右。”

說著,她拿出一張神行符抖了抖,彎腰看向李乘風,眉眼彎彎:“病秧子,我現在可有你的把柄在手!以後再敢對本姑娘不敬,小心我全給你抖落出去!”

李乘風抬手抱拳,故作慌張:“郡主手下留情,還是推我去瞧瞧樹娃吧。也不知道那小子琢磨出什麼沒有。”

趙白鹿熟練推著輪椅前行,甚至外放劍氣驅散了雨水。

“把那機關獸拆了又裝,裝好又拆,都好幾遍了,也不知道琢磨出了什麼。”

很快便到了那處偏院外,隔著月亮門,李乘風瞧見樹娃坐在雨中,澆的跟個落湯雞似的,而懷裡抱著的則是用以驅動機關獸的爐鼎。

樹娃自言自語不休,聲音不大卻很清楚。

“不應該啊,不應該的,怎麼會這樣呢?”

趙白鹿壓低聲音說道:“這家夥,自言自語倒是不結巴了。”

李乘風則是輕輕一拍輪椅,往前挪去的同時開口問道:“不應該什麼?”

樹娃被嚇了一跳,轉頭瞧見了李乘風,便趕忙起身抱拳:“侯……侯……”

李乘風隻得揉了揉眉頭,無奈道:“彆猴兒了,我不會上樹,你說什麼不應該?”

樹娃聞言,乾笑一聲,然後轉頭看向地上爐鼎,出神之際竟然又不結巴了。

“這鼎爐改進一番後明明可以將靈石之中的靈氣吸收殆儘,損耗至多百之三四。可把改進後的爐鼎裝在機關獸上,卻又隻能吸收七成左右。我原本是在想,是不是可以建造一個大型爐鼎,投入靈石讓爐鼎煉化,之後再讓機關獸如靈鳶那般加注靈氣,這樣是不是就可以減少這些不必要的損耗了?但試過之後,發現還是不行,就好像靈氣並不能輸送到機關獸周身一樣。”

他說得認真,李乘風也聽得認真。

於是乎,靈溪傳來聲音:“這還真是個人才,靈樞以妖魄為動力,正是因為靈樞就像是人體經絡,能將妖魄之力傳送到機關獸四肢之中,故而你的機關人跟八大營的機關獸要更靈活。你不妨將靈樞法門給他,讓他試一試能否將靈樞做成也可以用靈石驅動的。”

李乘風滿臉喜色,撿到個寶誰不高興?

他朝前挪動,將謄寫出來的靈樞機關術遞去,笑著說道:“樹娃,這是我的看家本領,你先自學,有不懂的可以隨時來問我。需要什麼就去找老葉,他要是弄不來就來找我。”

樹娃眨了眨眼,還是有些不敢置信,於是試探問道:“侯爺真……真不怕我把機關獸弄……弄壞了?在觀天院的時候,先生說……每一具機關獸都來之……不易,打造爐……鼎所用的材料都是傾儘大瑤之力找……來的,我在神……神機營乾一輩子都……掙不來打造爐鼎需要的錢。”

李乘風聞言一笑,搖頭道:“放心,本侯有錢。”

說罷,李乘風笑著轉身,但輪椅挪動到趙白鹿身前時,他又猛地轉身,問道:“樹娃是大名嗎?你總該有個姓吧?”

也不知怎的,少年一下子雙目通紅,擔心他揉了揉眼睛,這才麵向李乘風,也不再結巴了。

“錢樹生,錢財的錢,大樹的樹,生長的生。”

李乘風聞言,笑著點頭:“你也不小了,叫小名總是不好的,以後我就叫你樹生了。樹生啊!你要是能真的琢磨出新鮮玩意兒,我給你請功,把你弄去靈複司當官兒。”

趙白鹿推著李乘風走出偏院之時,分明聽到了那個黝黑少年的呢喃聲音:“在觀天院,從沒有人問過我姓什麼,更彆說樹娃這個名字是大名還是小名了。”

又走了一段兒,趙白鹿笑了笑,笑意之中卻又夾雜幾分落寞:“一些小小的事情,就足夠他對你死心塌地了,算計人你還真是得心應手啊?可我真希望你是無意間問出來的。”

李乘風一臉疑惑,“你怎麼知道我不是無意間問出來的?”

趙白鹿想都沒想便答道:“因為你李乘風待人接物,從未有過誠字當頭,腦子裡全是算計。”

其實是被說中了,自打重新修煉以來,李乘風與人交往,從不誠字當頭。

故而他沒有反駁,隻是笑著說道:“跟聰明人在一起,學聰明了不少啊?”

趙白鹿回了句一字禪,滾。

走走停停,很快就出了侯府。

長安城的裡坊雖然不存在了,但是縱橫交錯的街道還在,不過走出去幾裡地,便瞧見了個年輕人手持鐵錘,赤膊打鐵。

其身後站立一位壯碩中年人,中年人一臉欣慰,不住的感歎:“真是打鐵的一把好手啊!”

此刻將近午時,半天的活兒也算乾的差不多了,祝山公早上打了十把鋤頭,本該得到十文錢的,但鋪主對這年輕人實在是喜歡的緊,便多給了幾文錢,讓彆餓著。

趙白鹿見狀,嘀咕道:“怎麼這麼小氣?給這點兒錢夠誰花的?”

李乘風一臉不可思議,抬頭望向趙白鹿,“一早上掙十五錢,還小氣?關中米價如今不過鬥米十錢,以我的飯量都能吃十天了!”

趙白鹿趕忙轉頭看向彆處,對於錢財,這些仙門弟子根本沒有什麼概念。就方才買糖葫蘆,趙白鹿拋出拇指大小的碎銀子,根本沒想到還會找錢。

此刻一想,她從小到大下山花錢,都是這麼大的碎銀子,反正買什麼都夠,也從未有人找過錢。

可不是嘛!拇指大小的碎銀子,少說有一兩了,可不買什麼都夠?她無非就是吃飯嘛!又不是什麼山珍海味。

兩人在一處小巷當中,看著祝山公走到遠處破落客棧,鑽入一間極其狹窄的屋子,捧著個火燒啃了起來。

“這麼玩弄彆人,有意思嗎?”

不遠處突然傳來一道聲音,其實二人早就注意到了,隻是並未理會。

但人家都說話了,不看一眼豈不是沒禮貌?

於是李乘風轉過頭,瞧見的是一位身著黑色道袍的年輕人。

李乘風疑惑道:“這位又是?”

趙白鹿都不稀得看那人,隻是一手搭在輪椅上,另一隻手拎著糖葫蘆,含糊不清道:“大青山鹿九,山主關門弟子,比咱們大個兩三歲。他倒不是煩人鬼,但他師兄煩人。”

小巷之中,鹿九見趙白鹿站在李乘風身後,還貼心為其驅散雨水,心中便在想,或許趙仙子並未被人挾持,起碼看著不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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