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黃昏時分,送走母子三人,李乘風這才回到了亭中,與靈溪聊了幾句。
“你說,國師要是想跟我說什麼,為什麼不自己告訴我?非得托舅娘來此?”
靈溪趴在寒玉台,呢喃道:“若是顧玄風猜到你身上有古怪,他自己告訴你,你還如何瞞著?”
李乘風搖頭道:“罷了,我也沒想著還能瞞住。不過那把劍在身邊這麼久了,你就沒發現什麼?”
靈溪搖頭道:“沒發現,那把劍鏽跡太重了,掩蓋了原本的模樣與氣息,我瞧不出來。”
結果此時,趙白鹿嗖一聲跳了過來,雙手背在身後,低頭望著李乘風,炫耀似的將吊墜晃了晃,“怎麼樣?”
李乘風神色平淡,“穿著衣裳,看不出來。”
趙白鹿翻了個白眼:“你又要犯色鬼的病了!”
但說著,她轉身坐在飛來椅上脫去鞋子,將腳搭在李乘風大腿上,一邊手提吊墜仔細打量,一邊說道:“成全你,賞你給我按腳。人家都喜歡胸,你喜歡腿跟腳,我真是搞不懂你的怪癖!”
李乘風神色古怪,伸手輕輕揉著勝似羊脂玉的腳,眨眼道:“要不咱們換一張床?其實我給你準備了一身新衣裳呢,試一試?”
趙白鹿俏臉一紅,卻裝作平淡模樣,反問道:“你亂動怎麼辦?”
李乘風一本正經:“我睡覺可不翻身。”
靈溪聽著這話都臊得慌,乾脆一揮手隔絕了與外界聯係,卻又笑盈盈的抬頭望向洞壁,輕輕一歎。
反觀趙白鹿,沒答應也沒反對,隻是問了句:“趙白鹿對於李乘風,算是什麼?”
李乘風轉過頭,算是說了句心裡話。
“反正要一直拴在身邊,以後給我生十個八個孩子?”
趙白鹿翻了個白眼,“臭不要臉,當生豬崽兒呢?”
結果等趙白鹿進屋之後,便瞧見高低床變成了一張大床。她轉頭望向李乘風,後者輕咳一聲,沒說話,隻是指著床頭盒子,說道:“那個……衣裳穿上讓我看看唄?”
“你彆得寸進尺啊!這都什麼啊?”
“你看這衣裳,薄如蟬翼,好貴的!你試試嘛,就穿一次!”
“滾滾滾。”
爭執許久,趙白鹿當然還是沒穿。
陰謀沒得逞,李乘風一臉頹然,四仰八叉躺在床上,將被子做成一道“城牆”隔在中間。
聽著某人孩子似的氣鼓鼓,趙白鹿翻了個白眼,心說你還說我幼稚,到底誰幼稚?
而李乘風,隻感覺趙白鹿下了床,不久後又上來了。
結果此時,身邊姑娘也氣呼呼一句:“色胚,睜眼!”
李乘風聞言,趕忙睜眼轉頭看去,卻見趙白鹿與那時在觀天院時一樣的打扮,就這麼靜靜躺著。
趙白鹿臉紅的不行,嘟囔道:“最多給你看看過的,休想讓我穿那個跟沒穿一樣的衣裳!”
姑娘心說自己扮男人的時候怎麼就沒覺得那樣穿好看?她也生怕李乘風的手不規矩,他現在可不是癱子了。
可李乘風隻是側身肘著腦袋,笑盈盈望著。
“我就是喜歡看,當然有反應,可忍得住,你放心。”
結果趙白鹿火氣蹭一下就上來了,深吸一口氣,強忍著怒氣問道:“死李乘風!本姑娘連這點兒吸引力都沒有嗎?”
李乘風眨眨眼:“那本少爺定力好,我家趙可愛是好看,但我也能坐懷不亂。”
哪個姑娘能受如此激將?氣的趙白鹿猛的翻身坐在李乘風身上,皺著臉沉聲道:“再裝一個我瞧瞧?”
李乘風深吸一口氣,一把將趙白鹿抱入懷裡,沉聲道:“我不裝了,那你說現在怎麼辦?”
趙白鹿一口咬住李乘風脖子,留下一個牙印兒。
“脫我衣服的時候怎麼不想想怎麼辦?”
李乘風咽下一口唾沫,迅速扯開那根繩子,乾笑道:“那就……”
結果趙白鹿捂住肚兜翻身過去,嗬嗬一笑:“想得美,做你的柳下惠去,成親前敢亂來,我閹了你!”
李乘風乾笑一聲,死皮賴臉轉身過去,嘀咕道:“那就抱著行不行?”
趙白鹿瞪眼道:“給你機會了,可你要裝正人君子啊!現在沒機會了!”
本姑娘身子雖然還沒長成怡奴那般,可這臉蛋兒又不是假的。當我白白扮了那麼久劉公子呢?
而此時,天色才將將黑透。
有個說是走了其實並未離開的中年人忍住沒往院子裡看,若是看了,李乘風這會兒半條命得丟。
中年人身邊還有個藍衣女子,魚清清是想看的,但不知為何,那間屋子隔絕了她的神識,無法窺視。
但魚清清眨了眨眼,故意刺激趙溪坪:“也不知道這血氣方剛的年輕人與那般好看的小姑娘,這麼早進屋都乾嘛了。”
趙溪坪冷笑一聲:“不會說話就少說!你留在長安乾什麼?”
魚清清眨眨眼,笑個不停:“你這老東西,我都不知道秋月怎麼看上你的。人家孩子們想乾嘛就乾嘛,明年給你抱去個外孫,你比誰都樂得歡!”
話鋒一轉,魚清清又道:“還問我留著作甚?朝天宗給七大門供給丹藥,我們本就受製於人。而且於洪手中應該有張融的把柄,而祝大椽那家夥看著莽撞,其實心細如發,不可能與朝天宗真的鬨僵。真正合不來的,隻有我們兩家。”
趙溪坪聞言,雙眼一眯:“是啊!我宰了朝天宗兩個鼠輩,已經無路可退了,我怕這小子護不住我閨女。”
說著,趙溪坪皺眉看向魚清清,沉聲道:“還有一件事,我得問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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