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衛陵便開門走出,他沒有穿鎧甲,隻是換上了他的靴子。
“鎧甲暫時寄存在你這裡。”看到站在門口的蘇吉祥,衛陵說道,隨後就揚長而去。
蘇吉祥一邊揉著自己的手腕,一邊朝著衛陵的背影做了一個鬼臉。
狗男人!需要她打掩護也不會說兩句好話!
她的手腕到現在還疼呢!
蘇吉祥低頭,自己的手腕處又紅又腫的!
算了,不和他計較了。
蘇吉祥很聰明,不用衛陵多說,也能猜到他要去做什麼。
隻是此去危險重重,衛陵能安全回來嗎?
糟糕的家夥,你真的很糟糕!蘇吉祥一拍自己的腦袋,如果衛陵出事,她現在可是名義上衛陵的夫人啊!會不會被牽連?
這廝就是算準了自己目前的身份,所以才篤定自己一定會為他掩飾的吧!
蘇吉祥覺得進了一個大坑裡麵,偏生還暫時爬不出去。
衛陵走了,蘇吉祥這邊就很是閒適了,她之和院子裡麵的下人說將軍不喜歡旁人去打擾,所以不準下人們進她和衛陵所居住的後院,然後就美美的吃了一頓,開始收拾東西睡覺。
蘇吉祥這一路從宮裡出來,幾個月了,還是第一次睡這般舒適溫暖的大床,一夜好眠。
謝迎風的宅子就買在了衛陵宅子不遠的地方,也就隔著三戶人家。
他將曲晚寧迎回來之後倒是在宅子裡麵布置了一桌酒菜,邀請的都是與他交好的一些人,裡麵就包括了曲晚寧的父兄,南將軍曲雲峰和北將軍曲晨星。
大夥觥籌交錯,推杯換盞,曲家父子為了怕委屈了自己家姑娘一個勁的幫謝迎風擋酒,結果到了酒席結束,這兩父子醉了一個仰倒,由其他人歪歪扭扭的給送了回去。
等人都走光了,謝迎風這才深出了一口氣,饒是曲家父子這麼幫忙,他還是被灌了好幾杯酒下肚。
他找來清水洗了洗臉,讓自己清醒了一些,這才走進了新房。
新房之中,曲晚寧一直端坐在床邊,她頭上的蓋頭一直沒人來揭,她便這麼坐著。
眼前忽然一亮,映入眼簾的是謝迎風那張喝的微醺的麵容,他長眉入鬢,原本溫潤的麵容上因為酒意沾染了幾分淡淡的緋色,更是增了幾分生動。謝迎風的樣貌生的是極佳的,當初差點就因為他長得好,狀元變探花……也因為他長的好看,得罪了不少勳貴之女,以至於後來他仗義為定國公府直言而落罪的時候並沒有人願意幫他說話。
曲晚寧忙轉過頭去。
謝迎風微微的一怔。
他知道曲晚寧不喜歡自己,不願意嫁給自己,但是沒想到她竟是連眼睛都哭紅了,並且一點妝容都沒上,他送給曲晚寧的那些朱釵和首飾,她是一點都沒戴上。顯然就是不喜歡的。
看了曲晚寧半晌,謝迎風的心底也不是滋味。
都說了強取豪奪不會開花結果,他偏生這麼做了一回,如今這便是最好的答案。
“曲姑娘若是真的對這樁親事不滿就先忍忍,等個三五年的,風頭過去了,我自會放曲姑娘和離。”謝迎風退了幾步拉開了與曲晚寧的距離,“以曲姑娘的處境,目前也隻能暫時這樣了。”謝迎風妥協道。
是他的終究是他的,不是他的即便是強求了,也是強扭的瓜不甜。
曲晚寧一怔。
所以謝迎風也是不願意迎娶自己的?也是沒辦法才不得已和自己成親的?
在整個黑虎軍之中,謝迎風已經是第二把交椅的人物了,能勉強他來娶自己的恐怕也隻能是衛陵了。
她攪動了一下自己的手指,心底生出了幾分悲涼與不甘。
憑什麼啊,她第一成親是迫不得已,第二次又是這樣!
衛陵怎麼能如此的糟蹋人心,他既然不喜歡便不喜歡就是了,何必逼著謝迎風來迎娶自己呢?
“我知謝大人是不得已才被迫娶我。”曲晚寧開口,不知不覺間她的喉嚨啞了,她不得已咳嗽了一下才讓聲音正常了些許。
“啊?”謝迎風一怔。
他什麼時候說過是不得已的?難道他表現得還不明顯嗎?他之前幾次三番的邀請曲晚寧出去,但是都被拒絕了。似乎不情願的人一直都是她吧。
“謝大人不必為衛將軍掩飾了。”曲晚寧見謝迎風一臉的呆愣,不由有點來氣,都什麼時候了,可以說米已成炊了,她曲晚寧算是什麼阿貓阿狗之類的小玩意,被這樣丟來丟去的。
“我何時替他掩飾過?”謝迎風依然是一臉的懵逼,他不由開口問道。是,其他的事情上他經常提衛陵掩飾,但是成親這事情上他掩飾個什麼勁兒啊!
“謝大人這樣就沒意思了!”曲晚寧更氣,起身賭氣的將自己的紅蓋頭給扔到了地上,“如果不是衛將軍出麵,何須謝大人來迎娶我?”
她沒說逼迫二字顯然還是想給自己和謝迎風再留點麵子。
謝迎風驚愕的看著曲晚寧那因為氣憤而變得有點紅潤的臉龐,怔了好一陣子,隨後失笑。
他不由長歎了一聲,走到了曲晚寧的麵前將她丟擲在地的紅蓋頭給撿了起來,“你不會以為我娶你是因為子淵向我施壓吧?”
“難道不是嗎?”曲晚寧氣鼓鼓的看著謝迎風。
“在你的心底,衛陵和我便是這樣的人嗎?你是不是還在氣你的好姐妹蘇吉祥不告訴你賜婚的事情?”謝迎風不由搖頭道,他有點不滿的看著曲晚寧,“你也太小看我們了。衛陵向來做事光明磊落,我即便是苟苟營營之人也不會拿自己的婚姻大事開玩笑,若是我有攀附或者那麼容易被威脅,隻怕早就在京城成了高門女婿了。還有蘇姑娘救了你,她沒有必要告訴你她被指婚給誰,我相信如果你要是問起這個問題的話,她也不會刻意的回避。曲姑娘,你將我們都想的太淺薄了。”
曲晚寧怔住了。
“我娶你是因為我心悅你。”謝迎風長歎了一聲說道,“或許你不記得了,但是我在東都早就見過你。一見傾心,大抵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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