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書房中,隆昌帝看著攤在地上碩大的地圖愁眉不展。
今日上朝,奏報之中十份有九份是問他要錢的。
年關將至,各府衙都需要花錢,等開春了,春播,汛期,接踵而來,要錢的地方更多。
可這錢呢?
大燮朝的國庫空不是一天兩天了。
廢帝彆的做不像,花錢倒是一把好手!甚至連賣官鬻爵這種事情都做的出來!
既然官是買來的,在上任之後肯定是要撈回來的,所以地方官員變本加厲的想各種辦法盤剝百姓。民間也被搜刮的已經所剩無幾了。
若不是到了民不聊生的地步,他這奉天軍也不可能那麼快就成事!
但是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難。
陳留王這個心腹大患就在江對麵虎視眈眈,憑著一江之隔,他知道隆昌帝現在壓根就沒什麼辦法能對付他。
畢竟隆昌帝當年的封號雖然是淮南王,但是封地卻並不是在江邊,而是在北地。北地騎兵厲害,可真的到了南方就不怎麼管用了。
他要想吞並掉陳留王,就必須有一隻水師,可是他連戰船都沒幾條!
再看江對麵的陳留王,光戰船就不下萬條,水軍號稱有五十萬!
他之所以願意讓陳留王繼續稱王就是因為他現在沒能力去削藩!
造船要錢,將江對麵收回要花的錢不是小數目。
而國庫空的比他的臉都乾淨!
所以隆昌帝看著眼前的這副地圖,隻恨不得一腳踏碎了陳留王的地盤。
“散出去的探子可有什麼消息帶回來?”隆昌帝黑著臉看向了自己貼身太監,來喜公公。
這是他在王府的時候就用的,如今他當了皇帝,來喜也就成了他身邊的總管太監。
來喜一躬身,“回陛下的話,暫時沒有任何消息傳回來,那刺客並沒留下任何活口和線索。”
“蠢貨!”隆昌帝一甩衣袖,來回踱步,“朕養了這麼多密探是乾什麼吃的!那廢帝雖然是沒了腦袋,但是身上被人切了多少刀?”
“回陛下,大理寺仵作說是仔細的數過了。足足的三百九十刀。”來喜說道。
“這不就是線索了!”隆昌帝陰沉著一張臉。
來喜不敢抬頭,他不知道為何主子會這麼說。
“鎮國公身死的時候傳聞是被生刮了三百六十刀!”隆昌帝冷聲說道,“威遠將軍死的時候被淩遲了二百九十多刀。被廢帝淩遲處死的那些人家如今還剩多少人在?又有多少人有能力與朕身邊的金吾衛抗衡?你們動動腦子啊!若是他們隻是想刺殺廢帝,直接一劍割喉不是快哉?非要弄出這麼多刀來,若非是有深仇大恨,不……是血海深仇,那是做不到的!而如今有這種能力的又有幾個人!叫你們查!動動腦子啊!”
“陛下英明!”被隆昌帝這麼一說,來喜瞬間就眼睛一亮。
“傳令下去,徹查衛陵還有薛紫衣這兩個人的動向,這些日子這兩個人做了什麼去了哪裡,給朕一一的查清楚!”隆昌帝怒道。
“是,奴才這就去傳令!”來喜連忙叩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