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渚瞥了一眼她,叫人送上了打賞的錢財後抬眸:“把那女子送到我府上吧。”
雖隻是權宜之計,但讓那女子流落在外也會有麻煩。
盯著手中梳子的蔓草花紋,言渚想起晨起時她安寧的模樣,微微失神。
去歲剿匪,落了幾個餘黨。昨夜長公主府宴飲,朝廷上下官員貴女都聚在一處。
言渚才發覺有個麵相熟悉的餘黨,便發覺自己身上有些不對勁。或許那幫人的本意是想讓他當場有不雅之舉,而後帶人撞破壞他名聲。隻是他發覺得快,到了此處叫了個清倌。
老鴇略顯為難,被言渚一看便立刻跪下求饒。
“王爺恕罪!那女子……並不是我樓中女子,乃是……乃是肅遠侯小妾,誤入了您房間。”
老鴇聲音越來越小,言渚一時愣神。
老鴇說昨日送錯了藥給肅遠侯府的人喝下了,這才誤打誤撞。
肅遠侯陸思音到京已有十日,一直托病不見人。言渚雖無意結交,但看這京城的人都蠢蠢欲動著。
不過聽說他府苑中小妾侍婢不少,整日都待在府中尋歡作樂。
按照陸思音的名聲,若真是他的小妾,為何還會是完璧之身……“肅遠侯的小妾來浮光樓做什麼?”
鴇母道:“替侯府買個我樓中的女子。”
讓自己的妾室來買人,什麼東西。
不過若是他自己出行,的確是會引人注意。
他輕握拳藏於袖中,沉著臉就離開了浮光樓。
陸思音輕咳醒來時,隻覺得喉嚨乾痛欲裂。
綠英守在一旁許久,昨夜她在浮光樓鬨騰了大半夜也沒找著人,今晨浮光樓卻將人悄悄送了回來,那管事的在後門聲淚俱下說著請罪的話,卻也暗示著這事不能說出去鬨大。
水。
陸思音嘴唇微啟,雖不出聲,綠英趕忙遞水給陸思音。
她不至於連陸思音身上的痕跡也看不出來是什麼。綠英一時頭腦發熱:“奴婢非得去浮光樓問個清楚。”
陸思音牽住她的手,將她阻止。
午後綠英熬了一碗湯汁遞給她,那苦澀味道在嘴中充斥,半個時辰後她的嗓子總算能正常言語了。
“人接回來了嗎?”她的嗓音沙啞低沉,聽上去雌雄莫辨掩蓋住了她原本的女子聲音。
昨日陸思音才喝了暫時改變自己聲音的藥,啞了一天才能好,偏巧趕上此事。
綠英稱是。
“派人去打探……昨天到底發生了什麼,”她閉眸沉聲說,“悄悄的,不要聲張。”
“侯爺,”綠英蹲在她身側看她微腫起的嘴角,“總不能輕易放過……”
“就當被狗咬了。”陸思音擺擺手,要緊的是她的身份絕不能出差錯。念起昨夜那的男子,她握著茶碗的手微抖。
有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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