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還是彆失了分寸。”綠英大聲喝道。言渚看著這周遭的人,倒是笑了起來,為防著有人刺殺,他在府院中也沒少布置防備,可這肅遠侯大老遠帶了那麼多守衛進京,比他的顧慮還要多啊。
綠英本來以為這樣言渚也就能放棄了,可她真沒料到言渚真的就跟這二十人打鬥起來。
這些人都是從軍中選上來的,不那麼好對付,言渚就算武藝高,對付他們也不能以一當十,但他的身份擺在那兒,眾人也不能下死手,便這樣糾纏起來。
言渚奪了一人的棍將麵前的人擊倒後,趁著喬贇將人絆住就又要向月門內闖。
“住手!”
一道聲音從月門中傳出,綠英心顫著,而後便看到陸思音披著寬大的衣袍,裡頭隻有一層睡杉,一頭青絲披在腦後,仿佛午睡方醒的樣子。
好在裹胸和人皮都穿戴齊整,她也就鬆了一口氣。
明封扶著陸思音從月門後走出,她道:“本侯身體不適,午睡久了一些,吩咐了下人無論如何不能來叨擾,看來是讓端王誤會什麼了。”
言渚丟了棍子,陸思音點了點頭,那些護院也都退下。
她青絲幾縷還在身前,整個人看上去的確臉色不好。言渚走到她麵前一步笑道:“那的確是本王誤會了,回去之後一定讓人備好東西來給侯爺賠罪。”
“綠英方才跟我說了,我起身慢了一些,讓王爺久等了。”
她眼中仍無一物,言渚聽了倒是挑眉:“既然侯爺都知道了,本王也就不多言了,不如侯爺想要什麼,直接開口告訴本王吧。”
“本侯不想給的東西,王爺便永遠也得不到。”未等言渚聲落,陸思音就開口堵了他的話,明封見端王臉色一變又要上前,趕忙護在陸思音身前。
言渚看了一眼明封,二人四目相對誰也不讓誰。
“端王,我放這樣一個人在我的後院,卻長久不去強迫她,你就該知道我視她為珍重之人。初次我不與你計較,如今你再敢冒犯,也休怪我不放過了。”
明封感到腰間一空,陸思音拔出他的佩劍越過他的腰身直直就指向了言渚。那劍鋒利劃破白空激蕩出錚鳴之聲,
這一出手倒是讓言渚沒料到,起劍落穩,迅疾而殺氣十足,肅遠侯的劍術倒是不差。
明封識趣地退開兩步,陸思音右手執劍正落在言渚胸膛處。
他正準備開口時,風乍起,從北而來的風吹得麵前人青絲輕揚,言渚才近前兩步突然見到青絲下那左耳耳廓隱約有一紅點。
他皺眉再想定睛看,風已停,青絲落下又將左耳包裹起來。他一時不知道是他現在看錯了,還是之前宮宴視線模糊了。
容娘耳邊是一顆朱砂痣。
“王爺,”喬贇拉住言渚,低聲提醒,“真動起手來,要滿城風雨了。”
言渚斂眸。
“既如此,”言渚突然開口,“那本王還會來叨擾的。”
待他轉身走後,陸思音才長鬆了口氣。
明封早上醒來的時候就發現那端王送來的女子偷偷摸摸出府,明封便跟上,見她進了端王府,應該是跟端王處回稟消息去了。
本來見她出來就要回府的,端王與他的侍衛又突然出現上了馬車,明封恍惚聽到陳國公府四個字,心中隱有不安才跟上。
大概是言渚也派了人盯著肅遠侯府的動向,發現他以為的“容娘”的蹤跡了。
“還好如此,要不然就出大事了。”綠英趕緊將陸思音扶了進去。
夜裡睡前的時候,陸思音將守在房上的明封叫了下來。
她坐在桌前眼神空洞。
“你聽到了?”
過了一陣,一向寡言的侍衛才說了“是”。
明封細想了他在房頂聽到的話,看來這端王是與“容娘”有了什麼乾係,他這才明白綠英為何讓他提防端王。
“彆告訴母親,我不想讓她擔心。”陸思音臉色蒼白吩咐著。
明封抬眸,眼底儘是隱憂,最終還是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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