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下太子是徹底不會去拉攏陸思音了,若是言渚與陸思音也鬨翻……他背著手,仍舊笑得天真。
肅遠侯府。
回到侯府後綠英看她胃口不好,桌上飯菜都消了熱氣,綠英勸道:“侯爺,就算不為了那林中丞所說之事,能與端王斷絕乾係,太子再怎麼說也不至於對咱們下狠手。”
她就是太明白。
林輔生覺得這是筆合算的買賣,不過是放下一個男子,而他卻背負著背叛太子的風險。的確,再怎麼看她也是賺的。
可是他不知道,那是她的世界裡,唯一的人。
她垂下眸,想起今日升平的話。
說到底,她與言渚,不就是一對奸夫淫婦。她以為珍重珍視的事,不過是彆人口中不堪之事。
等到那枝頭葉子被雨水打濕,外頭淅淅瀝瀝下起雨來,陸思音聽到那聲響,就好像聽到千萬人的指摘唾罵。
她突然呼吸一滯。
良久之後,她緩緩拿起筷子開始用膳。
“叫府中的人好好守衛著,不許擅離職守。”
他會娶妻,她會離京,所有的一切都該回到往常,隻是提前了而已,也不該有什麼不舍的。
而那林輔生……就算是為了妹妹,真的能如此徹底背叛太子,亦或者……她暗自思忖,雙眼於這昏暗中清明異常。
見綠英神情輕鬆從房裡出來,明封問她何事,她舒了一口氣道:“總算是收心了。”
明封了然道:“老夫人處也為著執禮將軍的事奔波,一時來不了京城,現下斷了也是好事。”免得來了,這母女之間還指不定鬨出什麼事來。
綠英也笑著,眼裡突然落入一個清亮東西,看著明封懷中隱隱露出一些痕跡的荷包道:“那是何物?”
他垂眼,雖仍舊冷著神色卻有莫名的慌張,將那東西往裡放了放:“無事。”
綠英有疑卻不再問,叫他好好守著便去準備一應洗漱之物了、
臨睡前綠英煮來那拔毒的藥,陸思音苦澀入喉。
那夜格外的亮,月光透過窗紙照明了滿室,她雖看不見卻覺得四下難安。
今日,他一句話也沒跟她說,若是此刻他就坐在床頭將她抱在懷裡,或許她這一顆心又要軟下去,在那溫暖的懷抱裡求得一絲安穩。
她掀開被子喘了好幾口氣,聽到樓上的瓦片發出了些微響動。
索性坐起身,她喚了幾聲明封,卻得不到回應。抱著雙膝縮在床角,良久後她咬著唇又喊了一聲“明封”。
瓦上的人終於聽到,輕巧翻身下來,又進了屋子。
“侯爺。”
不知怎麼,她鼻子邊像是有股血腥氣。
“哪兒來的血味兒?”
若是她能看見,便發現得了明封劍身上的細微血跡已經沾到了劍柄上。“方才在院中練劍,傷了手。”他皺眉握緊劍道。
“你心裡也有事。”若心中澄清怎麼就傷了手。
他不語,而後道:“侯爺喚我何事?”
夜色中的一隻小獸,緩緩轉過身坐在床邊,垂著眼顫聲到:“過來。”
明封應聲上前。
“脫衣服。”
她雙手緊抓著床沿發出這命令。
“侯爺……”
“照我說的做。”她堅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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