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仍舊換上女子裝扮,對著田修行了個禮,田修趕緊阻止了她。
“無論我是誰,請將軍就當不知道。”她看那藏不住心思的武夫被她盯得沒了法,終於點了頭。
“那你和端王……”田修心中想過最壞的真相也不過是肅遠侯真是個女子,但若如此,她和言渚……陸思音抿唇,並未與他深究此事,田修也知趣擺了擺手不再多問。
受刺激的還有齊十一,他看著老夫人拉著陸思音關切問起這段日子去了何處時,她隻答去尋西南王相助了。
那城牆下的肅遠侯就這樣消失在眾人麵前,誰也沒有去細問是哪裡來的少年。
“該叫一聲,肅遠侯?”他被鞭笞的傷還沒好,見到陸思音的時候也神色一言難儘。
一個女扮男裝的肅遠侯,言渚跟她廝混在一起,他這才明白兩個人為何這樣不清不楚,原本隻以為她是出身不好,現下看來,是出身太驚駭的緣故。
“若是要來堵我的嘴的,就不必多言了,我這個人最討厭麻煩的事,絕不喜歡給人添亂。”他連忙退了幾步,陸思音隻是淡笑著,也沒有阻攔他離開。綠英還是憂心,若是有心之人說出去了,也終究是一件麻煩事。
“大可以說是叛賊誣陷胡謅,”她抿著唇問,“明封可還好?我射那一箭……”
“侯爺放心,你舉起弩箭的時候他就明白你的意圖了,若是形影相隨那麼多年還看不懂這些,他還能待在這兒嗎?”綠英笑了笑,她也才算安了心。
“容娘可還好?”柳夫人見早上齊十一與陸思音說了些話便問。
他的神情總是有幾分猶疑,畢竟懷揣著一個天大的秘密也不知該說什麼。
“夫人,端王回來了!”家丁突然跑來稟報,隻是柳夫人還沒來得及迎出去便見到言渚風塵仆仆走了過來。
“他看上去比咱們還急呢。”齊十一搖著頭歎。言渚才站到柳夫人麵前便問:“容娘呢?”
齊十一癟著嘴忍著笑意:“在你院子裡。”
話音剛落他就抬腿要往那處走,柳夫人叫著:“還沒去見過老夫人呢?”
“我一會兒過去!”他步伐輕快的樣子極為少見,頭也不回。
柳夫人見狀隻能苦笑著搖頭。
午後是最困倦的時候,今日陽光雖好,隻是前一天下了雨也沒那麼熱得難受。
她坐在廊下,雙腳踩在座上,連著兩日去料理劉距那幫人的事本就疲憊,背靠廊柱便不知何時昏沉睡去。
風輕揚,廊邊的大樹枝葉沙沙作響,灑在她身下的一片陽光被搖晃的樹影攪擾,她靠著柱子,胸口還壓著本書遮在下巴上,睡得安寧平靜。
他走進來的時候見到一抹輕揚的衣擺,走近之後便見到這個畫麵,白皙的脖頸修長,還是一樣姣好的麵容,卻莫名更添溫柔。
他鬼使神差著伸出手想要觸碰她的麵頰,卻在分毫之間被她一把抓住手腕。
她感受到陌生氣息的靠近,猛地睜開雙眼看著站在麵前的人。
那雙眼從前也清亮,但從未如此刻靈動。
他才露出一分笑意,卻看她翻身起來扔下他的手皺眉冷聲:“你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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