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西邊駐紮著,倒是沒問他們之後的安排。”裘都說著。
此時喬贇正巧瞧見了他們,三步走了上來問:“幾位將軍看見我家王爺了嗎?”
“沒見著,昨夜都尉府裡也沒見到人,還以為跟著你們在西邊呢。”雍錫答道。
喬贇微愣神,而後目光若有似無轉移到陸思音身上,她輕咳兩聲麵色也不見紅隻道:“你來也正好,你們的人馬打算如何安置?”“哦,我也正要與王爺說此事,此前便說好了,人馬是從附近州府調來的,本就是支援延吳的,自然由諸位領過去。隻是要分出五十精兵來,三日後帶走。”
“去哪兒?”
“臨旗啊,”喬贇看周圍三個人的神色霎時就變了,莫名其妙問,“臨旗會麵的事,諸位難道不知道嗎?”
裘都是第一個從沉默裡反應過來的,他沉穩說:“知道,但……”而後看陸思音臉色不好也沒有接著說下去。
喬贇隱約覺得自己又說錯了話,隻看陸思音抿唇很久才沉沉舒了一口氣,盯著他問:“陛下準許他過來,就是為了臨旗之事?”
他在看向陸思音的時候,腦海裡就不禁浮現出麵前的人當初威脅要砍了他的四肢和舌頭的樣子,現下的她比當初那個樣子還嚇人幾分。他眨了眨眼癟著嘴,雖然沒說是與不是,那眼神裡已經說得清楚了。
“你們說什麼?”言渚是這時候走來的,他才走到陸思音身旁,一旁的人便轉身離開,腳步快得生怕人追上她。
裘都見狀道了一聲“告辭”就趕緊下去處理事務了。
昨日晚間庫頓來了書信,有要緊的事要與雍錫商議,他也急著要將手中的事務都交待好,便沒有留下與言渚多說話。
喬贇一臉無奈說出了“臨旗”兩個字,而後言渚就差點舉起手要打他了,他趕忙一躲尷尬說:“殿下你一晚上都待在這兒,我以為這些事情都該說清了嘛。”
他瞪了喬贇一眼之後才趕忙跟上陸思音的步伐,看她在外麵若無其事地交代著下屬事務,他但凡近前她就要躲開,一上午也沒能說上一句話。“終於找不著人說事了?”
兩個時辰之後,正當正午,也該是休息的時候,陸思音黑著臉看著一路跟著她到了住處的言渚。
“彆生氣了。”
陸思音一直在試圖掙脫他的懷抱,說到底也沒有真用力,二人總是糾纏著。
“再不放手我真動手了。”她惱怒著說。
“那你好好跟我說話。”
她不情願地點點頭,而後他鬆開手,見她冷著麵容說:“臨旗會盟的事,是你自己攬下來的?”
言渚拉著她的衣袖輕聲說:“一個月前訴莫提出會盟的事,自從父皇答應了庫頓歸順的事,此前的和約也算作廢,這些年庫頓、北境和訴莫人爭鬥不斷,去歲他們也遭了天災,日子也更不好過。這回昆部派遣大王子骨裡議和,父皇的意思是,此時最好能穩定北邊形勢,既然是骨裡去,也最好是權位相當的人,若不是為此事,父皇也不會答應我來這兒,你也知道的。”
陸思音見他垂首不言,軟了態度問:“陛下的身子還是不好嗎?”
“一年前狩獵的時候摔了一次,身上就總是不好,我此前回京也是為此事,精神差了很多,病情也是反複……三個月前他就把一些放出去的有識官員都召了回京,也就是為了……”
為了有朝一日皇帝真的出了事,朝廷也有人可用。
皇位更替之時從來容易引起王朝內爭,尤其是這兩年皇後一黨將言江推了上來,縱然他還未成年,初有聰慧賢明之像,皇帝也有意加了他許多爵位虛銜,大有立太子之意,卻沒有直接動作。
言渚在壺州三年,平了一些叛亂,倡文抑武多舉教化,將西南大族子弟都招進了府學,使他們考學而遠離家族所在之地為官,調集了外地官員進西南,穩定了西南形勢。
也為此,雖然遠在西南,從前也有不少惡名,總有人在朝廷上不忘,自皇帝病後多次提起立太子一事,多涉及他。
所以到時候,一定是有一番爭鬥不可避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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