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我就說沒事。”陸銘擺擺手叫陸執禮下去了。
“執禮倒是比你們父女倆省心得多,可惜也是跟你學了個爛脾氣,人情世故一概是糊塗的。”陸夫人冷言說。
當初生下陸思音後,陸夫人的身子便不大好,好幾年也沒能再有子嗣,思來想去才從旁嗣過繼了陸執禮來,這些年養育,也算是親近無隔。
“那些無用的人和事,耗費那麼多精神做什麼,”陸銘無奈,見陸夫人神色更難看,便勸說,“好好好,你教訓的是,彆生氣了。”不肯認錯,就隻能低眉順眼勸著。
夜裡陸思音將被子蓋過自己的頭,翻來覆去睡不著,綠英敲了門,她隻悶聲說:“沒事,你休息吧。”
想到白日裡的事情她還是一肚子火,這火之外,卻還有幾分說不清的難堪。
到了京郊,她才跟陸執禮在湖邊策馬回來,正高興的時候聽到不遠處幾個打馬球的人叫喊了幾聲,似乎在與他們說話。
方才眾人比劍時,有個公子輸給了陸執禮,現在正在找場麵呢,不由得挑釁讓他也來比球。
陸執禮本不願理會,陸思音卻淡淡說:“要比就比,還怕他們不成?”
“王爺來了。”
這話音剛落,陸思音回首微怔。
那日城中馬背上的人,今日倒是換上了一身銀白衣袍,人與這春日好景倒是更相配了,隻是一過來,那眼神便落在她身上。
她不明就裡隻得慌忙避開。
聽了周遭的人所說,言渚看了看假意打理著馬的陸思音,輕笑說:“既然要比,不如下個賭。”
這倒是也合眾人心意,隻是說來說去也找不出什麼新鮮的賭注,正在這時就見言渚抬起拿著馬鞭的手,陸思音聽周遭靜下來,微微瞥眼,便發現那馬鞭正指著自己。
“就賭姑娘芳澤可好?”
陸思音還未反應過來,陸執禮先冷聲說了一句“放肆”。
“你鬨什麼,姑娘可願意?”言渚還是坐在馬上笑著,隻是那笑裡多了幾分挑釁。
眾人進退皆難時,她倒是靜靜說:“好,不過,我也要與你們比。”
母親說她有些不知天高地厚的爭強好勝,有時的確不算錯。
“姑娘不如讓開吧,免得輸了,傷了身,也要傷心。”起初提議比馬球的人笑說。
“既然我是拿自己作賭,自己的命途還是握在自己手裡安心一些。”她仍舊平靜溫和,言渚聞言也沒有反駁,反倒低頭笑了笑就叫人準備好。本來以為一個身量還未長成的姑娘也不會太有威脅,誰知這馬球一開始,她駕馬身姿輕盈靈活,倒像是馬上長大的一般,一行人幾番錯愕之下就被搶了不少球。
隻是言渚像是早就料到一般,很快也反應過來,幾廂爭搶下一直齊頭並進,分不出輸贏。
剛進完一球後,言渚看著陸思音略顯懊喪的樣子笑,正對上她眼睛,她嗔怒瞪眼倒讓他笑得更厲害了些。
汗水一滴滴落下,她看著時辰也差不多快到了,那球正在彆人馬下,若是要奪來恐怕她也需冒些險。
但若不搶就要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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