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是這麼說,但藺兄你不說自己是旗官,程慈也不會理解錯……”
看著毫不在意的藺渾,徐銳心中很是感激。他如何不知對方錯報身份,便已擔上不可推卸的責任?
親兵也是有區彆的,郡守的親衛旗官和一個普通親衛,代表的意義那能一樣嗎?
“誒,徐君莫要多慮!”
見徐銳神情複雜,似在擔憂自己,藺渾頓感心中一暖。
他隻覺得青年不但有能力,還有情有義!自己確實沒有下錯注……一時心情大好,男人也是笑道
“以往郡爺出門,都會特意叮囑留守的親衛好好看家,彆出去惹事。但這次老爺似乎太急了……”
“就忘了說。”
“……”
響鼓何須重錘,徐銳雙眼一亮,頃刻便領會了其中意思。
“藺兄是說……”
“誒,這隻是小人的猜測罷了,郡爺不可能認的。”
不愧是周平下邊的兵,藺渾和上級一樣好酒。
男人一盞接一盞飲個不停,也從平日的沉默寡言,變得話多了起來。
就見他臉龐泛紅,舌頭有點打結。
“至於印信,徐君就更不用擔心了,因為那印確實是真的。”
“郡爺的親衛攏共就幾百號人,誰都認得誰,除郡爺也沒人能調動我們,所以官印根本就沒用。這次出門幫平哥辦事,他就把印借我用了……當然,隻想著我最多扯虎皮……”
“他肯定沒想到我敢冒充他。”
徐銳沒打岔,他隻是陪藺渾飲酒,靜靜的聽著。
一席話傳入耳中,青年大概明白了張誠那邊的態度。難怪自己不過給出一點銀子就得到旗官周平的幫助,看來這事郡守張誠是默許的。
不過雖默許,卻不是命令,或許也是對自己人情世故的考校。究竟要不要幫他徐銳站台,張誠將選擇交給了他下邊的親衛。
萬幸,萬幸沒有看人下菜啊!一時徐銳倍感慶幸。
倘若那日,他一開始見周平口風不嚴心生鄙夷,就裝憨不上道,硬要省那點茶水費……肯定也就得不到後邊這一係列幫助了。
“藺兄,您為我的事如此上心,這是我的一點心意,還請笑納!”
“兄若不收,便是看不起我。”
毫無猶豫,徐銳取出早就包好的一百兩銀子,雙手捧給藺渾。
他很清楚,就是在最好的情況下,張誠也最多隻是讓親衛站台,絕對沒到為了他威懾程縣令這地步。
顯然縣衙裡那些超越限度的話,全是藺渾自扛責任的個人行為。
一百兩很多,將近是整個遊擊隊一整月的支出,但相比藺渾給他的幫助而言……就真不算多了。
“好,那小人就卻之不恭了。”
“我也確實要打點旗官和周牙將,手上錢是不太夠。”
並未推辭,藺渾收下銀子。
掂量了下沉甸甸的油紙包,男人麵露笑意。他沒看錯,徐銳確實是人傑,也出手大方不會虧待自己人……這該是有一百兩了吧!除去打點,他還能餘下個幾十兩!
……
有了金錢上的交流,兩人之間的關係頓時熱絡了不少。
又一輪推杯換盞,徐銳便離開包間前去款待來賓。
也沒有刻意遮掩,他在聚春樓設宴犒勞郡守親衛這一消息,很快就傳遍了整個清昌縣城。
因性質是帶兵剿匪的遊擊官,又不受縣裡約束,所以哪怕隻統領百餘人,也無人膽敢小覷徐銳。
何況他犒勞的對象,還是郡守大人的親衛!
一時間,清昌城裡有頭有臉的人物全都攜禮前來,準備留下個好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