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唇淺淺上揚了一個弧度,龍堯宸嘴角的笑透著一絲苦澀,他緩緩眯縫起了鷹眸,看著那虛幻中的人,漸漸的,眸底隱現出一股嗜血的戾氣,隻見他薄唇輕啟,緩緩說道:“沫沫,為什麼離開?你答應我……要等我的!”
自喃的話語夾雜在雪中,透著沉沉的陰霾和恨意,那聲音不似人間,仿佛是從地獄裡滲透出來的。
“吱——轟——啪——”
煙花燃放的聲音傳來,龍堯宸緩緩抬頭,看著不遠處天空中綻放出的五彩光芒,那樣耀眼的光芒從最明亮,漸漸隕落,星星點點的消失在了墨空深處……沫沫,沫沫……
心底的呼喚變的冰冷無情,就好似煙火一般,從最絢爛到消失,是那樣快的讓人抓不住美麗,隻是,殘留在記憶裡的那刻最明亮的一幕,是那樣抓心的揮之不去。
夏以沫,想你,現在成了我每天睜開眼睛和閉上眼晴唯一會做的事情……那些天和國府的對峙,你知道我是如果堅持的?
嗬嗬……
龍堯宸看著又在天空中爆裂開來的煙火,自嘲一笑,原來……他也有這樣可笑的執著過,以為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握,卻原來,不過都是他自以為是罷了。
“刑越。”
清淡的聲音緩緩傳來,刑越急忙大步上前,“宸少!”
“遞個話給澈澈,”龍堯宸眸光已經落在墨空上,“開春的xk國府森林的長期拉練戰我要參加。”
刑越一聽,臉色變了變,說道:“宸少……”
“什麼都不用說,”龍堯宸拉回眸光,如刀削的臉上不在有任何的表情,就連那剛剛透著複雜情緒的墨瞳都變的淡漠如水,“我已經決定了。”
“您的傷……”刑越擔憂的詢問。
“還能有什麼比那更傷?”龍堯宸輕輕疑問了聲,好似自喃,他自嘲的扯了扯嘴角,隨即,轉身回了彆墅。
刑越看著龍堯宸的背影,心情沉重……宸少這樣的狀態下去參加地獄森林的拉練戰,那個最少要兩年多,甚至有可能需要三五年,為了一個夏以沫,值得嗎?
“哥是想要儘快拿回權利吧?”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的龍天霖突然幽幽來了一句,刑越微不可見的蹙眉看去……一臉的疑惑的同時,心裡暗暗惱著自己,竟然有人都沒有發現,雖然,這個人是龍天霖,對於他來說,並不是一個簡單的“對手”!
“我來了一會兒了……刑越,你的心思都在哥身上當然沒有發現我,可是,哥可是知道我來了呢!”龍天霖沒有看刑越,也隻是看著那個進了彆墅的龍堯宸,嘴角噙著一抹痞笑的說道:“一切重新洗牌,這樣也好……大家的機會是相同的,突然感覺,這樣的局麵並不壞!”
說完,龍天霖眸底隱藏了一抹複雜而邪佞的笑意,他輕倪了眼刑越後,沒有進去彆墅,卻轉身離開,好似,他來,就隻是想要看看龍堯宸的態度一般。
刑越一臉的茫然,對於宸少和霖少之間的爭奪,他,一直沒有看懂過。
龍天霖桀驁的上了車,原本,他來a市隻是想著和哥這個失落的人一起過個年,可是看來……哥根本不想要人陪,哥在準備,他怎麼能再次輸了起跑線?
藍影開著車往機場而去,一邊通知機場那邊待命,一麵從後視鏡輕倪著龍天霖,隻見龍天霖頭微偏,眸光落在窗外……
夏以沫,用力的洗儘曾經的鉛華,你的未來……終究逃不開我……和哥!
龍天霖淡淡勾唇,眸底有著自己都不自知的堅定!
倫敦。
夏以沫一個人蹲坐在地鐵口的階梯上,此刻,地鐵已經停運,街道上來往的車輛因為已然夜深變的少了起來,她的手裡攥著背包的帶子,咬著唇,迷茫的眼睛帶著害怕的來回看著。
她所有東西都不見了……她剛剛蹲在廣告牌前,不知道什麼時候背包被人用刀子割掉,她的身上,就隻剩下了背包的帶子……
背包裡有龍瀟澈給她的支票,以及護照、身份證明,還有一些歐元和美金……可是,現在什麼都沒有了。
鼻子酸酸的,夏以沫的眼睛紅腫的就和胡桃一樣,一雙黑夜下的眸子清澈的映照出她的驚懼,她隻是一個人坐在那裡,冰冷的階梯早已經將她凍的麻木,可是,她不知道自己要怎麼辦……
夏以沫酸著鼻子垂下了眼簾,含淚的眼睛看著自己的腹部,暗暗自嘲的說道:寶寶,媽媽是不是很沒有用,我就連自己都照顧不了……
想著,淚水就滑落了眼眶,她不記得自己剛剛為什麼會在那裡蹲著,開始的目的後來完全的想不起來,可是,那不是重點,重點是,她什麼都沒有了,沒有身份,沒有錢……什麼都沒有了。
就在夏以沫抱著腿悲傷的哭泣的時候,突然,一個人影站在了她的麵前,那個人垂眸靜靜的看著瑟瑟發抖的夏以沫,看了許久,方才緩緩蹲下了身子,輕輕的喚了聲:“沫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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