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風給她擦臉的動作一頓,低眉斂目,溫潤的唇貼在她頭頂發絲上,低聲詢問,
“淺淺怎麼不夢到我?”
雲淺沒怎麼在意這個問題,張開雙臂要哥哥抱她下去,落地後,揚起下巴望著他,
“哥哥最溫柔,最疼我,當然不會出現在壞壞的夢裡了。”
雲風聞言唇角彎彎,見雲淺小跑出去找其餘人也沒在意,洗漱後換好衣服,拿起桌麵上的記事本以及黑筆,邊朝客廳走,邊寫下等會兒要為雲淺買的生活用品。
盥洗室的玻璃門敞著。
頭發亂糟糟的向豪單臂抱著小雲淺在刷牙,扭頭看了眼走出來的雲風。
滿嘴泡泡,模模糊糊的說著,
“班長……你們未必起得太早了,剛七點四十!
對了,沈浩那小子一早就跟三胖去接做飯任務了,說是要努力賺積分和票子。
他好像有個病重的媽媽在外麵,就算你舍得挪用積分給他,咱們班現在的積分也不夠2000吧?
通話我記得是每分鐘100點班級積分,太浪費了。”
一眼過後,赤著上身穿著花褲衩子的向豪定睛一看,調侃道,
“哎呦,我去,班長,你穿的這麼帥就跟要約會似的,乾嘛啊,這是?”
雲風穿著深色直筒牛仔褲搭配牛仔襯衫,腰間棕色皮帶,優雅有層次感,站在廳中的身姿挺拔,整個人清清朗朗。
“嗯?你刷牙彆抱淺淺,水濺她身上了。”
雲風沒回答,合上記事本抬頭,走過去把雲淺抱回來,微微一笑。
少年心情好,眉梢唇角都會透出光來,被光渲染的明亮和煦,像是鳥雀跳躍在林梢。
“哥哥,約會嗎?”
雲淺調皮的捧住了哥哥的臉,滿眼俏皮的看著他。
“約,先約小公主吃早飯,再約午飯和晚飯,如果魅力值不夠,我再去努力提高點。”
雲風輕笑回著,單手抱著她走到玄關。
拿著記事本的手順帶撿起她的黑色小皮鞋,這就準備下宿舍樓了。
雲淺看到了記事本就想起來自己沒有小書包的事情,
“向豪哥哥說。我們每天八點半要到教室打卡。
哥哥,我們會上課的對吧?你得幫我買新書包來裝課本~”
雲淺認為這座學院雖然很壞,很古怪,會剝奪生命、靈魂、自由的規則也很殘忍,但好像還是得上課,要不然也不會有那麼多設施。
雲風輕“嗯”一聲,擰開宿舍門,走進電梯裡將夾著黑筆的小記事本遞給雲淺,
“會上,淺淺還缺什麼自己寫,好記性不如爛筆頭。”
雲淺看著哥哥已經寫了很多了,樂不可支的笑著,
“我還想要一個台燈,讓哥哥像是在家裡一樣,晚上給我講童話故事……”
和煦的燈光下,雲淺坐在哥哥手臂上,烏黑的長發垂落在腰後,漂亮精致的小臉上滿是甜甜的笑意。
隻是電梯門剛打開,來到人來人往但是特彆安靜的用餐大廳,她合上了記事本,稍微有點兒緊張的摟住哥哥的脖頸。
如果人多且熱鬨沒什麼可怕的,可分明很多人呢,這些人卻一個個低著腦袋,虛弓著腰背。
穿著統一校服在餐桌上吃飯的人更是恨不得把腦袋埋進餐盤裡,場麵很是冰冷沉悶。
雖然整座學院充滿死亡和暴力,平時也沒什麼歡聲笑語可言,但也不至於這麼壓抑,學生們見麵也會互相打招呼。
雲風抱著雲淺出現吸引了不少人的意外注視,料理台有七八個穿著圍裙的學生在做飯、洗碗。
“班長!”
正在忙和的張三胖朝著雲風招了招手,抬起下巴示意雲風看向大落地窗外,露台有五六個金棕色發色的男人。
男人們翹著二郎腿坐在餐椅上,兩個被打的鼻青臉腫的學生正跪在地上擦拭地麵血跡。
雲風抱著雲淺朝著料理台走了過去。
“班長,那幾個黃毛佬是二班的人,拳頭挺硬。
一年六班昨天完成了個b級團體副本,他們就找六班要學分。
六班的人昨天沒肯,這幫人一早上就從s3樓殺過來了,剛才六班的人,每人交了幾點學分給他們。”
張三胖低聲解釋說著。
一旁水池邊穿著校服,係著圍裙的沈浩忿忿不平,大刀闊斧的洗著餐盤。
沈浩雖然是個打手,卻是個有原則打手。
過去他經曆的勢力間的爭鬥都是硬碰硬,打手對打手,或者揍揍有權有勢有保鏢的老賴。
他看到二班的黃毛佬作威作福,連女人都動,心裡譏諷不爽,還有帶點兒民族主義的激憤。
雲淺看了過去,嘴巴撇了下,小眉頭也是皺了起來,
“哥哥,這是搶劫,他們是壞人,可惜這裡沒有警察……”
雲風撫摸了下雲淺的腦袋,斂下眸底的暗沉。
張三胖為了緩和氣氛笑了笑,拿了兩了個雙蛋三明治遞給雲淺,端了一盤香蔥炒飯和煎餃出來,擱在餐桌上,
“小妹先過來吃早點,彆理他們,靠搶學分度日的人……活不久。”
小雲淺心裡還是很不是滋味,被雲風抱到餐椅上後大口咬著三明治。
不知道該怎麼形容,就是感覺學生們被智腦控製是無可奈何,本來生存就很難了,還自相殘殺就真的很可惡!
雲風能看出小家夥對這個喪失規則地方感到不滿,然而這裡本來就是活人的煉獄。
每個人都在被規則和暴力壓迫著,哪怕是他也不例外。
不過是因為有她在才覺得美好。
雲風半蹲下身,將她纖細嫩白小腿擱在自己膝上,垂眸無言的為她穿上小皮鞋。
“很有意思,一班雲老大,你上哪搞來美麗小寵物?”
“看著像是學生,邀請函弄進來的,大班長很有品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