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設不給貨倉加壓,加溫,貨倉裡“東西”會低溫、僵化、缺氧、喪失行動能力。
雲淺聽到零下50度的溫度,結合清晰的飛機結構圖就麻溜反應過來了。
商務艙、頭等艙間由一道智能的磨砂玻璃門隔開。
商務艙和普通艙之間用藍色布簾隔開,本身享用的都是一個整體溫度、氣壓。
但是飛機尾部貨倉是多重壓門,是獨立的存在。
如果在關了增壓的情況下潛入,也許可以處理掉那些行李,說不定還能救到人!
再說了,如果那些行李裝的都是蠱生物,就壓根不能帶到目的地安特爾去。
誰知道落地後會發生什麼?
雲淺飛速思索幾秒後,快速拿過筆。
稚氣的小手捏著鉛筆,把指揮權三個字用x掉。
寫了【難度辦法√】【合作】。
意思是,現在她有了安全提升“難度”的辦法,做得好說不定可以獲得很多學分。
先不管指揮權,試試合作。
雲風的右拳不自覺地收緊幾分,濃黑深邃的眼眸裡閃過道不清的不甘、無奈,苦笑著低語,
“淺淺,你總是這樣,不是說好了…不理他的嗎?”
雲淺抬頭看向哥哥,轉身跪在他腿上,雙手貼在他的臉頰上,稚嫩澄澈的眼眸裡都是對他依賴,軟軟地低聲哄道,
“不是想理他,我是想哥哥好好的,哥哥是淺淺最重要的人,大瘋狗會咬人,有幫助,下去…再爭那個。”
萬米高空上一個小螺絲沒擰緊都可能導致飛機解體,墜入雲層,再吃幾個閃電,全軍覆沒,灰都不剩也不是沒可能,雲淺自然認為進行合作,先解決問題是最優解,等到飛機落地就什麼都來不及了。
雲風垂眸錯開與她對視的目光,長長密密的睫毛在臉上投下薄黯的陰影,眼底裡的光很淺,滿滿沉沉的情緒都藏在淡光的後麵,甘願臣服,嗓音低柔,
“好,聽你的,都聽你的。”
雲淺甜甜一笑,響亮的“吧唧”親了下哥哥右邊臉,雲風本能側臉再給她親左邊。
這是仿佛是慣性獎勵,產生分歧,隻要他乖,會有兩個親親。
如果—他不配合就會提著後脖頸拽著走。
她的霸道是藏在骨子裡的,他前後左右都沒有得選。
不過來兩人親昵的一幕,看的絕煞額角青筋都冒出來突突的跳,無名之火燒在胸膛裡燒著,還不知道為什麼燒,半分不能發作,隻能隱忍。
雲淺得到哥哥的同意,小手拿過紙筆主動的製定計劃。
雲風就凝視著她認真地一筆一劃,記憶裡的場景仿佛在契合重疊。
滿腔愛意與疼惜滿地往外溢。
在那些晦暗艱澀歲月裡,指揮權是她的,隻能是她的,誰都染指不上。
雲淺寫好後,整齊的對折了下,朝著同排的絕煞遞了過去,宛如小狐狸般狡黠的笑了下,
“給,超級大瘋狗。”
絕煞心裡有火,因此倨傲不悅的瞥了她一眼,接過紙張,不以為意的打開一看。
【1.帶gu去開路】
【2.壓力開關】
【3.高空拋物】
【4.一起?】
字少,但甚爽!
雲淺的想法是,既然貨倉的行李危險,碰了就容易被調包,那為什麼不讓想努力扮演學生的蠱生物開路呢?
狹窄的空間內,若同時出現很多顯形的蠱生物,又全部被製服,說不定能安全的飆個難度…獲得大量學分。
這個逆向思維,直接把絕煞逗樂了!
壓在胸口怒火消失得乾乾淨淨,取而代之的是熱血瘋狂的亢奮,薄唇邊的笑意完全不壓。
絕煞骨子野性難馴、性烈如火,雲淺的骨子更有膽大妄為的乖張,都是喜歡站在高處掌控局麵的人。
絕煞落拓不羈的抽出皮衣內裡的簽字鋼筆,隨性的在紙上塗塗畫畫,二十秒後,看都沒看,準確無誤的將紙團子丟到雲風腿上。
雲淺打開後,看到絕煞竟然不是回答應不答應,而是畫了一個大狗狗追著小貓咪咬地q版畫!
戴著項圈的瘋狗呲牙咧嘴地咬住了小貓咪的尾巴,要把小貓咪拽走!
小貓咪的利爪把地麵都抓出六道杠了!!
雲淺炸毛的把紙張揉了,打算和哥哥單獨行動。
絕煞卻站起身,隨手脫去機車外套,優雅地將襯衫袖口解開,露出結實的小臂,同時抬眸壓迫感十足的看了眼頭等艙的手下們,周身都透著狂放霸道,用眼神讓他們都老實呆著。
他興趣盎然走向雲淺和雲風。
在雲淺跟前半蹲,望著她賭氣的小臉,痞笑著指了指自己臉頰,
“親老子一口,答應…給你糖。”
雲風怒氣值瞬間飆滿,抬腳就要踹他!
絕煞一手摁住雲風的腿,不羈挑了下眉,漫不經心道,
“老子又沒叫你親老子!你激動什麼?旁人可以,老子怎麼不行?需要你同意?”
意思是,向豪等人不都親了小家夥,憑什麼他不能要個親親?
雲淺也是氣呼呼抬手!
絕煞以為要雲淺是要扇巴掌,眉心凝了下,但是眸色如常,更是動都沒動,真打算給她扇。
他做事從不違背本心,當初掐她脖頸子結了仇,如今想重新處關係,給她報仇是應該的。
真男人,得認。
誰知道,雲淺先是一手落在臉上,繼而不客氣的捏著他的右邊臉頰,拽了拽他的腮幫子,另一隻手還揉他鼻子,傲嬌開口
“你想的美!大瘋狗!”
絕煞被揉的有點丟人那味了,即刻站起身,英眉不耐緊蹙,
“老子的臉又不是橡皮泥!”
“切,想用糖換小朋友親親,不知羞~你是厚厚泥!”
雲淺還做了個鬼臉,隨後眨了眨眼,小臉猛然皺在一起,湖水般的眼眸裡泛起淚光,一陣脆弱的咳嗽,
“咳咳…哥哥…藥……”
絕煞先是被嚇的一緊,隨後嘴角抽了抽,意識到小家夥是主動開始計劃了,連一個親親都不給他,意思是他愛加入就加入,不加入拉倒。
“糟了,李欣兒,淺淺的藥在你身上嗎?”
雲風立刻抱著咳的上氣不接下氣,好似呼吸困難的雲淺站起身,急切問向李欣。
李欣愣愣地,不知道什麼情況,“我不知道,什麼藥?”
“是不是在托運行李裡?我來聯係機組成員,讓他們開貨艙門,你抱著淺淺先去!快點!我馬上就到!”
絕煞同樣進入飆演戲狀態,神情冷戾的連續按了好幾下呼叫鍵。
雲風抱著雲淺,二話不說地拉過李欣的胳膊往商務艙方向走,神態焦急,
“欣兒,行李是你放的,幫我們去找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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