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眼前的男人讓她丟了自尊，成了逆來順受的賤骨頭。
更沒想過會得到對方的道歉，以為這輩子就這麼完了。
唯一能夠做的，就隻有為娘家多爭取哪怕一丁點利益。
如今看到丈夫跪在地上道歉的模樣，令她徹底呆住。
此時此刻，二樓某個臥室的門，被輕輕地打開了一角。
那是白宗天的房間，而老爺子就站在門後頭，渾濁的眸子裡滿是愧疚。
這場聯姻，其實是他為了白家暗中撮合的。
本來以為這樣對白家的發展會有利，卻沒想到自食其果。
陳家非但沒把白家放眼裡，女兒也跟著受罪。
眼前的一幕，又怎能不令他感到動容？
白小婉始終處於吃驚的狀態，無法想象丈夫居然會向自己道歉。
她轉頭看向了白知雅，顯得有些緊張。
直到白知雅朝她點了點頭，才鼓起勇氣質問道：“道歉……有用嗎？”
“你說什麼？”陳兵陽驚訝的看向妻子。
本來以為隻要自己道個歉，事情就能順理成章的過去了。
沒曾想，得到的回應竟然是對方的質疑。
“我問你，道歉有用嗎？”
白小婉的語氣，聽著比剛才堅定了許多。
她這些年不是不想反抗，而是不敢。
因為她知道就算反抗了也沒用，身邊沒有能站出來維護她的人。
現在不一樣了，身後還站著白知雅。
“賤人，你不要給臉不要臉！”陳兵陽惱羞成怒的罵道。
剛罵完，就被程風一腳踹翻在地，“這就是你道歉的態度？”
陳兵陽倒在地上，額頭青筋直冒。
看得出來，他已經快要忍不住了。
程風咧了咧嘴笑問道：“你是不是很不服啊？沒關係，我可以揍到你服為止。”
“你打了我，陳家就算傾家蕩產也不會放了你！”陳兵陽怒道。
“喲嗬，嘴還這麼硬？”
隻見程風迎麵又是一腳踹出去，把陳兵陽踹的滿地打滾。
白小婉看上去有些擔憂，不過不是替丈夫，而是替自己的娘家。
正如對方所說，陳家在魔都還是有一定人脈關係的。
如果真要鐵了心想搞你，誰也逃不掉。
程風又是接連幾腳，踹到陳兵陽開始求饒時才收手。
“老實點了沒？”
程風答應過白婷婷，出頭歸出頭，不能太過分。
所以每次動手都是故意收著力，不然就陳兵陽這修為早就廢了。
陳兵陽不再反抗，就算內心不爽也不敢表露出來。
點了點頭，看上去是真的怕了。
雖然程風沒動用武氣，但力道方麵卻絲毫不弱。
打人身上在能不重傷的前提下，達到最高痛感。
陳兵陽跪著來到了白小婉麵前哀求道：“老婆，你原諒我吧，我知道錯了！”
“這些年是我不對，我不該欺壓你，不該打罵你，不該讓你……”
最後一個不該，陳兵陽始終沒有說出口。
不是說不了，而是不敢說。
白小婉似乎知道丈夫要說什麼，身體顫抖的更加厲害。
絕望且無助的吼道：“你閉嘴！”
白知雅和白婷婷麵麵相覷，察覺到小姑應該是經曆了什麼，才會這麼生氣。
“我不說，我不說！”陳兵陽連忙回道。
然而白小婉的眼眶已經紅了。
臉上的表情，好像對未來已經失去了希望，生無可戀的那種。
不管陳兵陽的道歉多麼誠懇，她都聽不下去。
直到最後，輕聲的說了句，“我們離婚吧，就當是你休了我，從此我們恩斷義絕。”
按理說，平常的陳兵陽肯定不會答應。
現在為了能有命回去，加上白小婉又主動提出被休，自然不會拒絕。
“好，我答應你，明天我就讓人把離婚協議送過來！”
這聲讓人送過來，足以證明他根本沒愛過白小婉。
不過白小婉也已經習慣了，無所謂了。
看著低聲下氣的丈夫，突然間覺得有點可笑。
“你走吧，我不會為難你。”
白小婉剛說完，就見陳兵陽激動道：“謝謝，謝謝！”
他又看向了一旁的程風，見沒再多說什麼，立刻起身屁滾尿流的跑了。
連車都不敢開，打算徒步離開白家莊園。
白婷婷高舉雙手歡呼道：“姐夫，你太牛辣，我真是越來越崇拜你辣！”
程風見狀，有些哭笑不得。
而白知雅動身來到白小婉身邊關心道：“小姑，你沒事吧？”
她還是第一次看到小姑露出這麼脆弱的模樣。
不管之前做過什麼，都有些心疼。
白小婉的臉上，則透著些許強顏歡笑。
“沒事，往後的日子多得是，大不了重新來過。”
這聲重新來過，聽上去可不像是釋然的感覺。
程風若有所思的觀察著白知雅的小姑。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總覺得這女人好像有要輕生的念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