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鳴始終被炙火丹的副作用困擾。
現在突破失敗，連續掉了兩個小境導致對未來失去希望。
接下來出現的連鎖反應，以他這高傲的個性恐怕將難以接受。
既然有希望能化解，並且恢複原先的修為，又乾嘛要拒絕？
程風倒是無所謂的回了句，“我不需要你當我的狗，隻需要你為這支隊伍拚儘全力。”
對他來說，就算不聽話也無所謂。
隻要是為了珠城分部，為了這支隊伍好就行。
反觀劍鳴微微一怔，接著點了點頭說道：“行，隻要成功了，你說什麼都是對的。”
“……”
程風感覺這小子好像已經陷入死胡同。
不過這也是武者常有的情況，早就見怪不怪。
炙火丹的副作用，還是挺霸道的。
能不顧一切將其吞下的，都是些為了當前利益而不計後果的家夥。
這種習慣，在武道界注定是走不遠的。
當然，絕大多數都是壽命即將枯竭前的老人服用，想試試能不能創造奇跡。
殊不知，炙火丹的藥效是根據服用之人的年齡來算。
年紀越小，生機越旺，藥效發揮的作用越大。
“你是我見過年紀最小的吞服者，有想過會出現這種結果嗎？”程風調侃道。
他在書寫藥方，順便聽聽劍鳴的心路曆程。
後者有些尷尬，看似不經意的回道：“區區這點副作用，又能奈我何！”
“哦，是麼？那你自己硬撐著吧，我走了。”
程風剛要起身，劍鳴立刻急道：“不是你說要替我治療的？你咋能說話不算數？！”
他很急，並且毫無安全感可言。
越心慌就越是會感到無助，表麵卻還要裝作無所謂的樣子。
就連雷海都要看不下去了，小聲提醒道：“鳴哥，在程哥麵前，就不用再這樣了吧？”
“再哪樣？”劍鳴出聲反問。
程風起身將藥方遞給雷海，“去藥房那邊抓，每樣都要90克。”
“好，我這就去！”
當雷海拿著藥方離開時，程風重新坐下翹著二郎腿問道：“死要麵子活受罪的感覺，咋樣？”
“我沒有。”劍鳴立刻出言否認。
就算心裡清楚，表麵也不可能承認。
程風點了點頭笑道：“行吧，如果你這麼不坦誠，那我們之間的治療就很難進行下去。”
“這和治療有什麼關係？”劍鳴皺眉問道。
他懷疑眼前的家夥是故意的，就是想看他出醜。
卻見程風一本正經的解釋道：“炙火丹除了對身體有實質性的傷害，還會造成精神上的破壞。”
“說得通俗易懂點，就是會讓人產生心理陰影，這種思想根深蒂固很難根除。”
“真的假的？”劍鳴狐疑的盯著程風。
這眼神明顯是不信任，覺得眼前的家夥在故意耍他。
程風輕歎了口氣，說道：“既然你不肯接受配合，那治療也就沒辦法繼續進展。”
“你要我怎麼配合？”劍鳴突然問道。
“把你的尊嚴放一放，先去操場上為自己的錯誤道歉。”
“你在開玩笑嗎？！”
劍鳴驚呼一聲，更加肯定程風在坑他。
練習賽贏都贏了，大不了給補償就是。
要他公然站在操場上道歉這種事，永遠都不可能發生！
“你是不好意思道歉，還是壓根不覺得自己有錯？”程風問道。
“我知道我有問題，但練習賽結束了也贏了，還有必要繼續糾結誰對誰錯？大不了我給每人一年的工資做補償，這樣總夠了吧？如果還是不行，我那裡還有收藏的一些珍貴材料。”
說到底，劍鳴就是不肯去操場上主動道歉。
繞了半天也沒繞出個所以然，令程風感到有些無奈。
這都不是問題，問題在於怎麼樣才能放下。
就算有藥物和醫術能化解炙火丹的藥效，那麼心魔呢？
每次到了突破的關鍵時刻，就會下意識想起今天。
失敗不可怕，可怕的是永遠過不去。
多少強者因為心魔而停滯不前，最終在悔恨中長眠？
“我這人比較喜歡打直球，不喜歡彎彎繞繞，你如果不這麼做，治療很難進行下去。”
見程風突然嚴肅起來，劍鳴沉默了。
良久之後，才終於下定決心說道：“隻要你能治好我的身體，我就去操場公開道歉。”
“你他媽……”
程風都快被這小子給逗笑了，“我是在幫你治療為你好，你擱這跟我討價還價？”
“你知道讓我放下自尊有多難嗎？不是一開口就能解決的事情。”
“行，治療完就去道歉，我同意了。”
麵對這小子，程風也懶得再去多說什麼。
隻要能解開心魔，重新入正軌就行。
要不是為了之後的特種大比能拿好成績，根本不會管這閒事。
倒是劍鳴中間瞟了眼程風，好奇問道：“你是怎麼突破到3品宗師的？也吞了炙火丹？”
“我不像你，沒那麼傻屌。”
程風毫不客氣的回答，令劍鳴十分不爽。
張了張嘴，卻發現一句能反駁的話都沒。
“你真的是珠城土生土長的武者？”劍鳴繼續問道。